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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后座(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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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的大型码头铺满了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它们中,只有一间仓库亮着灯。

王锴冷笑:什么年代了,他们黑社会还在这种地方分赃。

穿过把风的人,他们没有动。不知道是因为他衣服上的血,还是他手里的枪。

王锴走进热闹过市集的仓库。可大一间仓库,四周暗得很,就头顶正当中一盏白炽灯在那黄惨惨的亮。也不知道它藏过多少“好东西”?他看过去:这一个个家伙穿得是人模狗样啊,吵得是唾沫横飞——王锴说这跟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

他走向这他们,有人被一股空气冷到,发现了他。马上的,这间膨胀满牛鬼蛇神们最简单又最难以抵抗的欲望的仓库,它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那些目光里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但不要躲闪,你的眼睛往前看。

王锴的眼里好像没有装人,只装着前方的椅子。他穿那件染血的T恤穿过人群好像是穿着燕尾服穿过宴会大厅,于众目睽睽中走向仓库最中央。那里放着一张再简单不过的长条板桌和几张方凳,只有独立于长桌端头的靠背椅上没人。

自己拉出来,他坐上那张没有人敢碰的椅子。

他轻轻坐下去,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真像菜市场,他们好像刚刚被捅炸的马蜂窝,叽里呱啦,纷纷在这间本该安静储藏货物的仓库里鼓气乱响。但其实别看他们吵成这副德行,这群人可精着呢,他们在等第一只扎上去的蜂针——

一声不逊在长桌的右后方响起:“呦吼?小兔崽子这是你——”

“砰砰!”

一瞬间仓库里所有人都掏枪,四面八方数不尽的枪口指向同一个脑袋!王锴坐在一个个黑洞洞中间,收起手吹灭硝烟,听断了两个膝盖跪倒下去的男人在地板上嗷嗷惨叫。

他把枪往裤腿上一放,手伸进裤兜——所有人都颠了一下,还有的拉开了保险栓——王锴掏出来,从烟盒里抖搂出一根烟,叼上嘴。然后他又去掏兜里的打火机——

火机放在嘴前边打了两下,火苗都跟烟头的火星似的一闪而过。这可怎么办?他只记得买烟,没想过被血黏住的火机彻底点不着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摸摸自己的青茬,面露难色,居然抬头向包围他的枪口们求起助来。

他挑中了枪口后的一个人。王锴看他:好像是个管账的会计吧?会计太多了。他朝那戴金丝边眼镜的墙头草招手。他一看就是颗墙头草,王锴一招手,他便愣住了。

“啧——”王锴皱眉朝他急,“火!”

他笑着,顺便挥挥手里的枪。墙头草犹豫一会儿,给他表演川剧变脸。他对王锴投去一脸的谄媚,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弯下腰将火送到王锴嘴边。

心急火燎地吸两口尼古丁,他这两个月前空降成老板的毛头小子舒展开眉宇。王锴拿枪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十分夸奖这颗墙头草上道。

他冲他太阳穴那滴汗开枪,脑浆子崩了他一手。

喀啦啦啦!昏暗仓库里的所有枪在一时间纷纷上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里,他们看见王锴把全是脑浆的枪往脑浆主人身上一扔。

没子弹了。没子弹的枪拿着做什么?也在这时王锴托郑悦睿去取的东西终于到了,他已经听到那些声音。惬意地,把沾满脑浆子的右手垂下去,用不沾脑浆的左手拇指食指搓烟,他舒舒服服地吐几口烟圈。烟雾缭绕,一群人依旧持枪包围,却各个朝仓库外暗暗扭头。

一个盖着灰布的巨大箱子被推了进来,里头动静不小,把众人都吓开了道。这个足足有一层楼高的箱子被缓缓推进一旁昏暗处,王锴冲推箱子的人扬一下头,那人唰一下拽下遮罩住整个箱子的布帘。

仓库里炸起一阵狂乱的咆哮!那个被揭下布帘的箱子,它是一只巨大的铁笼。高大而漆黑,密集的铁栏杆每一条都有半个拳头宽,铁链挂锁后头是十七八只正在狂吠的梗犬。这些杂交猎犬个头都不大,但只只油光水滑,以黑色短毛包裹浑身流线型的肌肉,滴满口水的牙齿可以和钻石锯媲美。除去帘子的遮盖它们叫得更凶了,血红的眼睛配合钢铁碰撞的声响,将好几个站在狗笼边上的人直接啸退!

王锴在空气中打一个响指,爱犬们立马收声,可它们还是忍不住呜呜低鸣。训练有素不代表它们乖巧可爱,相反,王锴这两个月每天都亲自喂它们好几十公斤生肉。可处理陆佳失踪后不断吵着要“分家”——这些破事真的很麻烦。这导致它们已经饿了两天了。

他夹烟的手随便一指:那地上一死一活的两个人。他朝随便谁喊话:

“送进去。”

没有人动,他们没有送人进狗笼但也没有开枪。王锴看向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哈哈,他们以为他不害怕吗?

他们以为他不害怕吗?不害怕这一管管直指脑袋的枪?不害怕喂食时稍有不慎连主人都会撕成碎片的恶犬?不害怕一个小小的纰漏别说钱了几十上百条人命都会变成灰尘的机密文件?

如果他告诉他们:别说进这间仓库,他在穿越哨口时就已经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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