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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从酒局里脱出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窗侧,开窗通风,散尽一身的香氛酒气,混沌的脑子也被冷风吹得醒得差不多。

这是L城里几个旧友给他组的洗尘接风局。父亲骤然中风在病床昏迷数日,他没有兄弟,只剩一个独子。于是陆源从国外刚回来就为各种事务奔忙,连旧友约他出来喝酒也一拖再拖。

他对招嫖一向兴趣缺缺,旧友也知道这点,哪怕在L城最大的情色场所组局,也没有点人陪酒。

因此当陆源一个人站定抽烟回神时,才听见走廊里各种暧昧淫荡的声音交错,不时有侍应从包间抱出一个个衣衫不整妆容浓烈的男男女女。

一根烟差不多吸尽,陆源深吸一口气,准备回房接着应付朋友时,离他最近的包间门被从里拉开。他漫不经心地一瞥,视线瞬间被定住。

抬手开门的是跪在地上的一人,浑身赤裸,嘴里还叼了个狗玩的飞盘,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一头黑发盖住他大半张脸,只依稀剩个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刚开门,还没来得及爬出去,似乎被门里谁踢了一脚,一下丧失平衡,狼狈滚着爬到走廊。

几个衣衫革履的年轻客人随即出了门。他们似乎喝了不少酒,吵吵闹闹手舞足蹈。其中一个男人从那人嘴里取了飞盘,便随手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明黄的弧线。

那人顺着弧线掉落的轨迹四肢着地爬过去,从地上咬住飞盘爬回男人身边递回他手上,得到了一次抚摸和踢打。

游戏还在进行。

同行几个闲得发慌的客人将飞盘四处乱掷,看着那人跌跌撞撞地跪爬着走廊各处咬着捡回来递到客人手中。

陆源眯眼看着他的背影,才看清那人紧实的屁股里还夹着根震动的按摩棒,随着他爬动一颤一颤,几次都快掉出来,又被好事人用鞋跟硬生生抵进穴里。

走廊来往的侍应和客人都见怪不怪,目不斜视地从这几人和那只狗身侧穿行而过。

贺炜从房间出来找到他后,顺着陆源的视线望去,瞬间了悟:“啊,忘了和你说了……”

陆源没在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爬得疲累的狗。

那人爬行时撑地的手臂都在晃,膝盖被磨出血印。他闷不做声地伏地张口,刚想咬住飞盘边沿,另一侧却被一只脚踩住。

最开始扔飞盘的男人似乎厌倦了飞盘游戏,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拉直脊背,又分外耐心地伸手将他被汗濡湿的刘海拨到一侧,一张熟悉的侧脸出现在陆源面前——

棱角分明,嘴唇薄而淡,鼻梁高挺。他的眼睛正低垂着,睫毛将他大半眼珠子挡住。但是陆源知道,那双眼睛里是纯粹浓烈的黑,仿佛什么都不能在里面留住。

那是程现。

没有人知道,陆源喜欢程现。

陆源是陆家的私生子,十几岁才被带回主家。而程现是陆家佣人的儿子,行为稳重,寡言冷淡,整个人锋利凛冽。

这样一个人,陆源年少时喜欢得甚至不舍得移开眼,成年礼后靠着一瓶酒催生的勇气在后院跟他告了白,得到的只是平平的一瞥和一个背影。

下一个月,他和陆源同父异母的弟弟陆廷江上了床。

第二年,陆源出国留学。

第三年,陆廷江在一次绑架中被撕票。

贺炜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他被你家老爷子入了黑名单重点关照了嘛,但是好好有手有脚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下海当鸭子了……”

陆源被旁边的贺炜唤回神智时,程现已经被人叫去口交了。

看着他熟练地舔弄时,陆源才发现程现那张淡色的薄嘴唇含住男人阴茎时,竟然没有丝毫违和。

他舔性器的神情和年少时做题没有一点区别,睫毛低低垂着,视线专注。程现工作得很认真,伸出舌头一丝不苟地从马眼舔到根部,再慢慢叼住龟头往里含,到达最底后低头吞吐,喉结上下滚动。

客人似乎不太满意,抓着程现的头发将他整张脸按进下身的黑色毛发里,粗暴地将阴茎往喉腔里捅。程现被迫仰头接受窒息的凌虐。

他眼皮张开,令陆源看清他空茫的眼,通红的,无助的,蓄满眼泪的。

在这一刻,陆源想的是,原来让程现哭,竟然这么容易。

陆源跟着贺炜回包间。

合上房门的一瞬间,男人正好在程现嘴里泄了精。那泡浊白的液体呛得他脸通红,纵使拼命吞咽,也有不少顺着嘴角流下。他因此被扇了一耳光。

陆源接过谁塞给他的酒杯,被亲热地倒满酒后,又同周围人敬了一圈酒。酒下肚让他身子发热,陆源扯了扯领带,舒舒服服地倚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走廊上的那个赤裸的人。

他勃起了。

程现给客人咬出来后,回包间里又被他们灌了一瓶酒进后边。在他鼓着肚子给他们玩了回虐腹后,客人终于疲累,塞了一把钞票在他后穴后就让他走了。

他坐上员工电梯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此时他的同事多半在赚钱,因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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