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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时,天还没亮透,深更里还没褪去的阴冷潮气激得程现裹紧身上的外套。
他住的地方离酒店有几公里远。平常日子他都是等天亮再乘公交回家,只是今天刚在这儿同陆源做过爱,他实在不想多待哪怕一秒钟。
回想起刚刚对陆源说的话,程现便心情愉悦,连带着身上的不适也少了几分。
在他说完后,陆源的脸色白了又白,低垂着眼睛许久没有开口,最终只和他低低说了句“抱歉”,也不知道在对不起个什么。
几年过去,他彻头彻尾变了个样,可偏偏陆源还是这副温吞软弱的神色,让他厌恶至极。
但是应该这家伙不会来烦他了,程现想着,拿出手机解锁。
荧幕亮起,他眯起眼睛,盯着聊天界面里这笔比平常大很多的转账金额。好一阵子后,他点了确认,紧接着随手在马路上招了俩出租车。
进后座坐好,程现刚想关车门,一个人便硬生生挤进来。他自来熟地拍拍前座的司机:“同路,一起下。”
车子发动。程现认栽,刚想往车窗边挤挤,又被那人一屁股压过来,挨得紧紧的。他身上一股香水味和酒味混杂,冲得程现难受。
程现把他推开:“离我远点,不然现在下车。”
“小程哥怎么这么心狠,”他笑嘻嘻地坐离远了一些,脑袋又朝着程现那边挪过去,“今天那金主看起来是个人傻钱多的款啊,这么早就放你出来了?”
他这话说得露骨且大声,车前司机不自觉往后瞥一眼,又想到这在L城最大的红灯区,抬手把车窗开到最大,让冷空气灌进。
程现原本想制止方星接着乱说话,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嘴里无声的嘟囔,索性将身体全瘫在车座上,低头玩起手机。
“我跟你讲,今天可有意思了——我陪酒的时候,一客人的小情儿直接把酒局里一人的鸡巴咬了吐地上,我当时看着都痛……”方星浑然不知程现的心理活动,大大咧咧地把今天见的有意思的事分享给程现,“这不,人没睡成,还被张玚留下来问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才放我走……”
有一波没一波听着他的絮叨,程现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的,转而又被方星推搡醒。他揉着眼睛下车,见司机泄愤似的把车门重重关上,还骂了句“晦气”后,才想起自己没给钱。
他转头看向方星,那人脸上比着笑,顺带把手上拎着的两个饭盒挑一个塞给他:“看你累成那样子,我就顺带帮你结了,下次小程哥可要请我吃饭!今晚那桌人菜都没动,我就打包了点好的,你俩热热就能吃。”
程现不太擅长接受别人的善意,只木着脸点头目送他一蹦一蹦地离开,转头往家走。
经过几次搬家,程现现在住在没改建的老城区里。在胡同里坑洼的泥土地上绕了半天,没经过改建的老城区里还留着殖民地时期的建筑。油绿的爬山虎盘在欧式窗边,又绕着电线爬到不远处建在平房上头的违章建筑上,将整片地方连成一体。又爬上四楼开了门,程现才到家。
这房子原是一室一卫的布局,后来又被房东加了一堵墙弄出个狭小的房间。平时程现的妹妹程悦住里间,他在外头客厅在白天将就睡睡。
程现开了门走进里间,程悦已经醒了,正穿着睡裙窝在床上抱膝看着电视的一个晨间节目。见他进来,程悦将目光从电视荧幕挪到他身上,又将视线定在他手里拎的那个袋子上,眼睛稍微睁大了些。
他将饭盒放到床头:“你方星哥哥给你带的,你先吃,我去洗澡。”
他刚才急着走,后穴没来得及清理,便直接塞了团卫生纸进去堵住,现在里面乱七八糟,他稍微动动就直恶心。
卫生间很小,镜子边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摆了各种清洁用品,下面的置物柜里用干燥袋收着一套灌肠转置和各种替换的管子。程悦听话,从不翻他的东西,程现也没什么藏着的心情,便直截了当扔在那儿。
给自己从外到内都清洁一遍,程现才觉得自己干净一些,但是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一起空了。他穿上衣服,站着发了一会呆,在糊满水雾的镜面角落画了个笑脸。
出门就是客厅,只有一张桌子几个凳子,还有一个老冰箱。角落里铺了张地铺当作他的床。
程现很累,头发湿淋淋的也没擦,调了闹钟后就把被子蒙住头沉沉睡过去,又被程悦拍醒。
小姑娘看他不睁眼,掀开被子拿了罐冰可乐贴在他侧脸,把他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什么啊?”程现慢吞吞问,半睁眼,仿佛重新又要合上。
一条毛巾飘然而下,盖住他的脸;随即一个饭盒重重砸在他旁边的地上。
“我待会再吃……”他说着说着又困了。
程悦两手抓着毛巾往他头发上撸,把他闹得睡不着,只能认命爬起来擦头发。
“我新找了份工作,下午也不在家,饭我给你做好放桌子上,你晚上自己吃,吃完记得吃药,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想出去玩的话打电话找方星哥哥。”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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