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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被打开一个小缝,一个人影就急不可耐地朝程现抱了过来。重心不稳,他一下被扑倒在席子上。
程现感受到这个陌生男人在他脸上又亲又舔,湿漉漉的带腥气的舌头朝他嘴巴里强硬地抵进。浓重的酒气从嘴巴里那条黏腻蠕动的肉条里扩散开来,从鼻腔和咽喉里渗进去。程现甚至能感觉到几天没吃东西的胃在一下一下地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口,用一边手肘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急不可耐地解开皮带,掏出自己的那根玩意儿,用前端隔着棉质的T恤抵着他的小腹。
“好宝贝,”他伸手抚摸程现的脸,“你看我对你多好,在这片儿喝酒,还想起来帮衬你。”
程现盯着醉汉的脸数秒,才想起来这是某个上他挺多次的常客。他摇头,嘴张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音节,而手朝着男人垂塌到膝弯的裤子摸去。
男人嗤笑一声,甩开他的手,“骚货,就想着钱!”但是他还是伸手进裤兜里摸了摸,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钞,揉成团,随手朝房间一边抛去。
“这样可以了吧,嗯?”男人拍了拍他的脸。
程现看着那几个纸团四散翻滚,最终停在纸箱间的缝隙深处。他似乎又在走神了,过了一阵子才冲男人生硬地笑了笑,手往下伸,将自己的裤子褪下。
“你确定是这里吗?”陆源踩了刹车,皱眉望着车窗外眼前那一片荒凉的建筑。
就像是某个正在进行中的施工现场。起风了,正值黄昏,沙尘同夕阳混为一体。不远处,长重锈的起重车的吊臂在空中孤零零地撑着。
安显泽点头:“我问了几个……客人,他们说那个人就住这儿……呐,”他伸手指了指车窗外边缘的一栋墙漆剥离的小楼,冲陆源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和照片里是一样的。”
“那谢谢了,那你先回去吧,我之后再请你吃饭。”
“唉你这话说的……这儿治安不好,之前也发生很多恶性案件,我陪你去找吧。”
陆源连客套的话都没有心情说了,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安显泽的话,只是茫然地点头,然后开门下车,一脚踩进沙尘地里。
两人走进楼里,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积水和青苔味道。楼里没有灯,光线微弱,只有一个光着膀子的肥胖男人坐在台阶上,对着夕阳抽着水烟筒,吞吐间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
见有陌生人进来,他懒懒地抬眼一扫,问:“干什么的?”
安显泽先陆源一步开口,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他看。
男人眯起眼睛盯了一阵子屏幕,嘴里发出不知所以的笑声,“哟,那婊子还挺受欢迎的嘛……”说完,他缓慢地挪了挪他巨大的身体,给两人让出一个小口子,“顺楼梯走到底就是了。”
楼梯很长,沿途的灯泡不知在第几个节点的时候坏了。道路一片漆黑,陆源打开手电筒,自顾自地加快脚步。越靠近底,肉体撞击声和陌生男人骂骂咧咧的淫话就被听得越清。
楼梯尽头就是一堵迎面的墙,再也没有路。右手边是一扇虚掩的生锈防盗门,从里头溢出暖黄的光线。
陆源在门口站定,手碰触到把手,犹豫数秒后还是松开了。
他倚在墙边,一动不动地站着,木然地听着里头动作,却听不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声音。
真的是他吗?但是……万一……真的是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声响终于逐渐平息。
一个男人咬着烟晃晃悠悠地开门,一扭头见到两个人站在边,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你们在这多久了?”
安显泽正想解释,可是陆源却几乎是把门踹开,然后径直冲进房间——
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正在穿衣服。听见门口声响,他扭头,然后就这么同陆源对视,然后,似乎是难以置信似的瞳孔大睁,身体僵住。
“……真的是你啊。”陆源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许久,他反锁住门,依然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似的问出这句没有意义的话。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狭小的地下室里刚经历过一场粗暴的性交,弥散着浓重的腥味,几个刚用过的避孕套皱巴巴地散在地上,与可疑的针筒和污物混杂在一块。
程现穿好衣服后就双手抱膝地缩在墙角,保持着同他最远的距离。
“所以,耍我有意思吗?”陆源莫名觉得很好笑。
“怎么,从我这儿搞的钱花光了?还是你天生就真的喜欢犯贱,就喜欢被男人肏?”话语变得愈加讥讽,几乎是不受控一般从陆源嘴里蹦了出来。
陆源几乎不能思考。他想,知道程现没有死,他应该是高兴的啊……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假如程现没有死,自己该如何面对,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其他的所有人一样,如此轻慢地侮辱他。
他想到自己钱包里那张偷偷存住的证件照。过去与现实被鲜明地分裂成两半,陆源再也不能把自己眼前的这个自甘下贱的男妓同过去那个人对应上。或许,过去的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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