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巳时(6 / 7)
我再告诉你——!”姚安远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他语气急促神情激动,声音却渐渐带上哽咽:“你们那天大吵一架,岑显负气出走之后又回来了,天下着大雨,她在外边站了一夜,脸都冻得青黑了……你们俩在里边干了什么腌臜事儿,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只是从来不说……”
“你是不是这么多年还觉得自己委屈?你是不是这么多年还觉得岑显绝情?”
“你是不是这么多年还像当年一样,终日沉浸在自己无休止的误解和愤怒里,不听一句解释?你究竟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她是喜欢岑鹤,但那是喜欢过!”
“她为爱上自己的亲妹妹终日惶恐不安,她不敢面对父亲,不敢面对母亲,羞愧和内疚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她身上那些伤疤,怎么来的?那都是她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用烟头烫出来的!!”姚安远怒吼着,眼中血丝密布。
“你为什么终日盯着那点虚无缥缈的猜忌不放,却对她的这些痛苦挣扎从来不过问?”
“求而不得是多煎熬你知不知道?!她躲着她避着她,又想她想到患上严重的躁郁症,几次信息素暴走,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她为了她二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亲自去了南极,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零下七十多度,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救援,她差一点点就永远死在那里,甚至没人找得到她的尸体了……32个小时,那是怎样的绝望你想过没有?她又是抱着怎样的信念挣扎着爬上来你想过没有?”
“她为什么在得洲一呆就是五年?饥饿、贫困、缺水、战乱、病毒和瘟疫……她在那拮据得跟畜生一起睡在窝棚里!可知道她也是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
“因为她觉得自己有罪!她觉得自己死后会下地狱,她觉得自己会不得超生!所以她要赎罪!”
“可她何罪之有?天下这么多相爱的人,为什么,其中一对,就不能刚好是血缘姐妹呢?!”
“更何况,她不爱她。”
“更何况,她从来没做过哪怕半分越界的事,直到去世!”
“从15岁到25岁,她爱了她整整十年。漫长而无望的爱着一个人,爱着一个,憎恨她,伤害她,甚至杀了她的人。”
“她多少次尝试过自杀。割腕、吞药、跳楼……你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她都尝试过……她已经累到不想再如此绝望地爱着一个人了。”
“但你出现了,她原本、原本是想为你渐渐放下前尘往事,重头来过的啊!”
“你们营队遭到突袭,你受了重伤,她不听我劝,冒死冲过火线去救你,她丢了、她丢了……”姚安远渐渐哽咽得说不下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肩膀深深地低垂下去抽搐着,“她丢了第一个试制成功的培养皿……”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在热带原始丛林里,毒蛇猛兽,多少次险些丧命……才寻到那么仅有的一株……三千多次实验,就这么……没了啊……”
俞骠紧握着姚安远衣领的双手终于彻底松了劲,姚安远一下跌坐在地上,近七十岁的老人老泪纵横,他抽噎起来,脸上的青筋暴着,哭得像是个嚎啕的孩子,趴伏在地上,身躯绵长地颤抖。
“……嗬嗬嗬嗬……”
“那是能……救她命的东西啊……嗬嗬……嗬嗬嗬……”
“她怎么可能不爱你?怎么可能?!”
“她喜欢了她十年,最终愿意为了与你的四年对她放手,她终于在内心和她告别了,准备和你开始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
“她爱过的人和她爱着的人……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岑鹤总是嫉妒她,憎恨她,可知道,她为什么急于扬名立万,距离那么远,她总是怕岑鹤忘了她!”
“岑鹤和她争,和她抢,和她攀比,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丢失,其实岑鹤这辈子都永远不可能赶得上她的呀!”
“你可知道、可知道,她其实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只要你去见见她,哪怕一面……”
“她嘴上说不,说恨你怨你,其实心里多想见你啊……”
“你是Alpha,岑显也是Alpha,她是个多骄傲的人,为你放下身段放下自尊……”
“岑家那么多Alpha,侥幸的能活到六七十,就算岁数短一点,也总有四十岁以上,你道岑显为什么只有、只有二十七岁?”
俞骠的瞳孔放大了,某种极其恐怖的预感向他袭来。
“是因为生下俞骁吗?”
“是吗?”
“是因为暴走症吗?”
“是吗?”
俞骠忽然想将耳朵紧紧捂起来——
“她是因为你,患上了信息素渴求症啊!”
俞骠的身形剧烈地晃了一下,忽然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只要你去看她一眼,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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