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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午时(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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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书柜上书很杂,政治、娱乐、科研……各种领域都有,但最多的是小说,夏棉随手翻了几本,全都是一些惊悚悬疑相关的,倒是的确是林岑朗会喜欢的类型。

夏棉没动他可能会经常翻阅的这些,在架子的角落上随便找了本书,在沙发上窝下来,然后掏出了手机。

TALK的界面安安静静,列表第二位的头像沉寂着。

那是一对交错着放在一起的指环,背景是夏棉的掌心,带着点湿润的水渍。现在是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如果头像亮起来,一枚颜色如同深海,一枚像倒映在深蓝之上的瑰丽日落。那是俞骁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握着夏棉被汗沁湿的手拍下来的,被裁断的地方,他的指尖和手腕上还有牙印和吻痕。

夏棉空洞无焦的视线出神地落在那里,好久,才缓缓点开了他们聊天的界面。

时间定格在去年的6月1日,夏棉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俞骁拍了一只大喇喇闯进庄园里悠闲地舔毛要饭的“黑猫警长”,问他可不可爱,能不能留下养起来,俞骁一直没回复,夏棉至今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收到这条消息。

再往上,是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塞国那边信号很差,俞骁发不出图片,只有偶尔夏棉给他发那么一两张,庄园里的什么花又开了,小金鱼翻着肚皮睡觉吓得他以为它死了,纪彻和邵文恭非要跟着他一起去上班结果引起人群围观夏棉当场社死的场景,他又学会了一道什么新的甜品,还有小悦连续吃了一阵子甜品某天早上一上称突然哭了,佘阿姨叫姚叔帮忙看会儿锅结果他非要逞能露一手被佘阿姨拿着拖鞋绕着庄子追着打得嗷嗷惨叫……

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日常,发得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时过境迁再去看这些东西,回忆反衬着现实,像是吞下一把裹着蜜糖的刀,除开醇厚的表面,只会割伤人柔软不设防的地方。

“去年的夏天很短,

今年的秋天也快要入冬,

你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他用手指一个一个将这些字打上,又将他们从对话框里逐字地删去,如此机械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毫无意义的事。每删除一遍,都更深刻地明白一点,俞骁是执行一场不会有返程的任务去了。

等,是等不回来了。

即便面对面,他手中握着夏棉亲手绣上他名字缩写的手帕,也没办法再相认了。

他不会记得自己曾如此卑微地乞求过另一个人,夏棉不会再为他修剪好园子里的花。

他不会在每个生日的风雪之夜如约而至,而夏棉也不会再抱着一缸小金鱼伏在桌前等他。

两个人的二十啷当岁,那些暧昧与悸动,不甘与挣扎,随着一声战火的轰鸣,全都兵荒马乱地湮没在光阴之外的废墟里,无处可寻了。

从此只是俞骁,再没有俞夏了。

“不可能……演技油腻得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以为拍了个小成本的文艺片就是角儿了,这不接那看不上,跟我在这端架子拿乔,转头弄出一屁股丑闻来,又想让我给他收屎?你说我不给你面子,你问问他,光洗通稿和压热搜的钱我给他花了多少了?连带多少节目和商务合作的违约金?”

林岑朗的声音隔着一面玻璃墙模模糊糊地传来,语气阴沉得滴水,似乎恨不得穿过电话,一把将对面的人头都给拧掉。

夏棉缓缓收起了手机。

“……我这开的是公司,不是为他一个人服务的慈善机构,端起碗吃肉,撂下碗骂娘,他搁这儿恶心谁呢?三千万?三个亿、三十个亿、三百个亿又能怎么样?钱多得是,但你替我告诉他,一个子也甭想从我这拿!”

“不是翅膀硬了么,自己去解决,解决不了当时跟公司怎么签的合同就让他怎么赔,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解约了他是愿意另谋高就还是滚回家里蹲着我都不管,也别说我哪亏待了他哪欺负了他,跟我讲契约,行啊,那咱们就严谨地按照合同分毫不差地来!”

电话啪地一下被拍断了,桌面都被震得嗡声作响。

林岑朗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向后仰靠到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了,“进。”

“林总”,高思文端着个托盘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今天的下午茶,特意从Dorothy点的芒果斑马杯和杨枝甘露。”林岑朗平常是不吃这些甜糊糊的东西的,最多来杯咖啡,但今天毕竟夏棉在,高文思便存了心思来讨好他。

果不其然,林岑朗轻轻点了点头,“放我办公桌上吧”,又用下巴指了指卧室,“叫他出来。”

“是。”

“夏先生”,高思文轻轻敲了敲,推开了门,“您在看书啊?我特意叫人排了好长的队从一家网红店买了下午茶,您来尝尝。”

“……我不饿。”

“您就尝尝,平时不好买到,要是吃不完了给总裁。”他冲夏棉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夏棉慢吞吞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过来。”林岑朗微仰着下颌,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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