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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杜君棠准备生日惊喜为由,打听了一下杜君棠近几日的行程。
把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猜出他俩改约周一了,约在中午。
阮祎肚里的委屈更盛。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真的为那个男人翘掉了周一的课。
——好吧,纪念他人生第一次翘课。
阮祎背着双肩包,在公司附近蹲守,蹲了五分钟就开始腿酸。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阮祎看到杜君棠从大厦走出来,赶忙正了正帽子,戴上口罩。
九月里,太阳热腾腾地燃烧着,阮祎掉进人堆里,看起来更显眼了。
杜君棠连车都没开,径直步行至附近的一个商圈,阮祎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到杜君棠走进一家店,阮祎抬头去找招牌。
火锅。
呜呜,想吃。
他不敢再往里走了,摘了口罩,坐在商场的长椅上吃棒棒糖,骗自己是在吃肥牛毛肚午餐肉。
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都要被他玩没电了。阮祎等得心焦,颊边滑下一滴汗珠,他用拇指顶了顶过低的帽檐。
一抬眼,看到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从店内走出来。
那么长的腿。
分明是最普通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就帅得惹眼,袖口挽在胳膊肘,结实有力的小臂露在外面。
阮祎看硬了。
他想起,贺品安打人的时候也会挽袖子。
嘴里含着一根新拆开的棒棒糖,阮祎背好书包,匆匆忙忙地向贺品安的背影追去。
工作日,商场里人不多,卫生间也空空荡荡。
贺品安正要往里走,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想侧身给人让开一个位置,那人却直朝他怀里撞了过来。
卫生间门口,嘴里还含着糖果,拽着他的衣摆含混地喊“叔叔”。
动静不小,来往行人纷纷侧目。
贺品安未曾预料到这一幕,愣了一愣。
方才在席间,他与杜君棠有的没的聊了许多,却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阮祎。
他做了那些事;他当然不会认为杜君棠蠢到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杜君棠不提,是不在意,还是不方便开口?
他还没找到答案,这小孩却又扑进他怀里来了。
贺品安左右看看,无奈之下,只好先把阮祎拽进卫生间。
他没回应他的呼唤,只是低头看他。
帽子压着他柔软的刘海,额前几绺发被汗湿,脸蛋红扑扑的,大概刚才跑得很急,现在还在呼呼地喘着气。
眼睛很亮,大得像洋娃娃,睫毛呼扇,能扫到人心尖上。
他的美不是惊艳的、冷冽的。他有种纯稚的热情。
乖顺的长相天然让人想亲近,无论旁人有多么妒恨不甘,都不得不承认他就是那种会获得多数票的人。
一个优越的、不曾受过伤害的男孩儿。
他用纯稚的眼神看他。
阮祎连呼吸都屏住了。狭小的空间里那么安静,落针可闻。
那眼神仿佛在倏忽间变味儿了,黏稠地裹着灼热的渴望。
贺品安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在那晚碰他。
他想到,也许是他让这个男孩儿第一次尝到红苹果。
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一桩好事。
捏着小棍,笨拙地暗示性地伸出舌头,舔在圆滚滚的糖果上,舌尖在转圈。
涎液也顺着粉嫩的舌头滴落,滑过糖果,滑过小棍,流在手指上。
那么直白地告诉他,他想念他、迷恋他。
“下午一点,叔叔。”他咬着嘴唇,小声道。
贺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阮祎重新含住棒棒糖,腮帮子被顶得鼓囊囊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瞟到一边去,耳朵红得像发高烧。
“你说过的,如果是在下午一点见面……你就会、就会搞我。”
声音愈发低下去,小得像蚊子叫。
成年人惯会讲场面话,只有小孩儿才会把一句无意的承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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