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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祎这小孩儿,瞧着愣,心思却很细。邵忆青话里的深意,他听不太懂,但到底能觉出一些不对劲儿来。
他歉意地朝人笑笑,说:“真不好意思。这阵子太忙了。一个没留神,就给忙忘了。你别介意,下周我请你喝奶茶。”
“刚开学是挺忙的。”那人附和着,却不很走心,他把手机摸出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阮祎,“要不我们先加个好友?”
“行啊,没问题。”阮祎欣然应下。
邵忆青发来申请,备注里写“话剧社剧务部部长”。阮祎忽然感到轻松了不少。他已经有经验了,但凡有学姐学长这样做自我介绍,他们来联系自己,多半都跟社团有关。
果然,这头刚加上好友,跟前的邵忆青便开口说:“我们最近在做原创剧目,里面有一个需要反串的角色,对演员的形象要求比较高。五官要柔和,但同时骨骼感要强。社团里的同学们看过你的视频和照片,都觉得你很合适。”
“演戏,我不行的。”阮祎为难地推辞,“我这方面不开窍,来了肯定要拖你们后腿。”
邵忆青被拒了也不恼,只是耐着性子说:“招新活动期间,排练厅会对外开放,到时候这里会重新布景,欢迎你来玩。”
阮祎环顾四周,他想象着这里放入道具,人们穿梭于幕布之间,影影绰绰,似真似幻。好像是挺有意思的。
他礼貌地朝邵忆青笑笑:“好的,到时一定来看看。”
阮恕今天下班早,特地来学校接阮祎。二人在车上拉了会儿家常。阮祎见气氛融洽,暗搓搓地瞟了他妈好几眼,瞟到阮恕的余光都受不了他这小样儿了。阮恕大骂一句“有屁快放”,阮祎这才堆起笑脸,跟老妈交代自己周六要出去玩的事儿。
意料之中的,阮恕一脸明摆着的不乐意。
“长大了,翅膀硬了。上个大学,一个月回不了几天家就算了,回来还要往外跑。你就在家好好歇两天不行?在学校还没玩够呢?”
“不是……”阮祎被说得心焦,生怕自己跟贺品安的约会要黄了,他只好扯谎,“求你了老妈,我都跟朋友商量好了。我要突然跟人说不去……多扫兴呀。”
“我这阵子拢共才见过你几面呀?阮少,你怎么不怕扫我兴呢?”
阮祎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道:“你都看我十几年了,还看不腻呀。”
遇上红灯,阮恕负气地急刹,阮祎被颠得喊了声“哎哟”。
阮恕伸手在他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骂道:“白养个白眼狼。”
阮祎被她捏疼了,嘴一噘,不吭气了。
等到绿灯亮起来,阮恕踩下油门,恨恨地叹气:“晚上八点前必须到家。”
“九点呗……”
“你——!”
没等阮恕女士发动任何攻击,阮祎自个儿先把脑袋抱起来了。
阮恕拿他没办法,咬牙切齿地斜了他一眼。
“八点半!”
骗了妈妈,阮祎非常有负罪感,一晚上过去,觉也没睡好。
周六上午十点左右,贺品安就开车来他家楼下接他。
阮祎从拉开车门时就开始紧张。他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手一直在抖,反手摸了半天安全带,好不容易摸住了,又拽不过来。
彼时贺品安已经启动了车子,默默地等着他,一句催促的话也没有。
偏偏这沉默越久,阮祎的心越乱。
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下意识往贺品安那儿看,发现贺品安一直在看他。
二人的视线撞上。贺品安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挑了挑眉。
阮祎垂下眼,小声说:“我刚睡醒,有点犯迷糊。”
“嗯。”贺品安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身过去,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帮阮祎系好,“那你在车上睡会儿。”
贺品安今天穿的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解了两粒。衬衣下摆被扎进裤腰里,他伸出手时,衣料便稍稍绷紧,勾勒出大臂肌肉的线条。
阮祎看见了,慌乱地闭上了眼。真好看,他想,可贺品安也用这好看的手臂挥鞭,打得他好疼。
他嗅到贺品安衣领处的香气,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叔叔今天还没有抽过烟。那香气渐远时,阮祎便知道,安全带系好了。他将攥着裤子的手缓缓松开。
他原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贺品安的车上睡着的。他家到叔叔家开车要四十分钟左右。周六堵车,贺品安又很少与他搭话,车里的空调吹得他浑身疲软,他歪着脑袋看风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
阮祎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觉得脚好像忽然踩空了,他吓得一个激灵,立时便清醒过来。先觉得脖子疼,后觉得脸蛋疼,照着镜子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压出了一道红印子。
他身上还披着贺品安给他盖的小毯子。转头去找人,旁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可钥匙还在车上。
阮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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