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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贺品安叫了阿姨来收拾屋子,做饭。
阮祎把自己锁在客卧里,装尸体。
不知道阿姨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地处理这一切的。
阮祎打开手机,一下午没看,又是一堆消息。
妈妈飞机落地,发来云朵飘飘的视频。
薛淮和邱越鸿关心他。
邵忆青向他道歉,措辞诚恳。他仍说了喜欢。阮祎不以为这喜欢是假的。他想,正因为喜欢,邵忆青才会做下这么荒唐的事。很多时候,喜欢都是自私的,喜欢会令人盲目。他客套着,表示谅解,心里却明白,这段过去如入秋的风铃花,过了花期,就势必枯萎。
还有杜君棠的消息。
杜君棠:【人呢?到哪儿了?】
阮祎这才想起,他今天原是要往杜君棠家去的。事儿一多,竟完全忘记了。
阮祎:【有点忙呢,我在学校多留一天。】
阮祎:【明儿去找你呀!明儿一早!】
总是这么撒谎,阮祎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他向来是守不住秘密的,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把自己给憋死。
没等对面回复,便听到贺品安在敲门,让他出去。
阿姨已经走了。他们在客厅里吃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阮祎庆幸着,好在不是用饭厅那张长桌,不然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规规矩矩地抱着碗吃饭,手机消息却“噔噔”响个不停。
贺品安看他,他便赶忙去调静音模式。
虽然贺品安没有问,但他还是照实地答:“我妈,杜君棠,还有那个邵学长。”
“杜君棠?”
在三个名字里,他先挑了这个来问。
“嗯……从小认识的朋友,像哥哥一样。”
“我答应过他不会碰你。”他用筷子夹菜,真像跟他拉家常一样,“这下可怎么办?”
听那淡淡的口吻,并不像没有办法的样子。
干嘛这么问他呢……
阮祎有些负气地答道:“我不是小孩儿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他当笨蛋呢?
“那我晚点跟他说说这事儿。”
“不用了,我明天找他去,我自己和他说。”阮祎像个生闷气的小仓鼠,鼓着腮帮子嚼东西。
“好。”看了他的反应,贺品安有些意外地挑眉。
一顿饭,手机屏幕屡次暗了又闪,阮祎不再去看。
两人都吃完了,阮祎便乖乖地将碗筷收好,放进洗碗机里。
他出来时,贺品安开了电视,正在看新闻。他于是坐过去。
“爸爸。”
此时并非那种情境下,贺品安猛不丁被他叫到,还有些反应不及。
他愣了一下,才理他:“嗯?”
“你什么时候收拾行李?”
“不着急,就去一天一夜,带不了多少东西。”
“哦。”
阮祎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那消息提醒简直没断过。贺品安瞥见了。
“现在你可以看消息,没事儿。”
“不看了,不想看。”
贺品安便不再管了,继续看他的新闻。
这样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他同阮祎说:“做我的狗,不能谈恋爱。”
“……我没有。”
“知道,我只是提醒你。”
阮祎穿着自己的条纹睡衣。他不知所措时,便低着头,手指顺着睡裤的纹路反复地划。
“那叔叔你呢?”
“我什么?”
“你养狗,会谈恋爱吗?”
意识到阮祎有话想说,贺品安顺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小。
“不会。”这话他说得极果断,“——不会和人谈,也不会和狗谈。”
“为什么?”
“我养了很多忠诚的狗,我需要时间照顾他们。相应地,他们给我精神上的支持。但这种关系并不容易为他人所理解。就好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养狗,就很难再进入正常的婚恋关系。后来我意识到,主奴关系对于我已经足够。因此我早就做好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
“同时,我一直是多奴主。在这种状态下,我不可能跟狗谈感情。这对其他奴隶不公平。我也不主张主人和奴隶在一起。支配与臣服是一种秩序,而爱会破坏秩序。”
这些话,原本也没错。
错只在,听这话的人是阮祎。因而字字句句,乃至于标点符号,都使他感到残酷。寒夜肃杀着压到了他的身上。
他开始后悔,他与贺品安的相识是那么不堪的。可他如何也想不出,倘若不是凭着这段关系,他和他的人生怎样才能产生交集。
“您现在……也还是多奴吗?”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早有耳闻。
不是。贺品安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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