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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时,阮祎一直催促贺品安进入他。

将他从床尾抱到床头,他们接吻,世界仿佛只剩下呼吸声。

摘掉碍事的耳朵和尾巴。取出肛塞时,黏稠透明的液体从肠穴中流了出来。

阮祎的叫声沙哑,变成破碎的玻璃,失去形状。

贺品安的手摸到了他臀缝里,食指和中指插进去搅,听到他的哀叫忽而变了调。

阮祎在他的身下战栗不止。

那叫声里并无欢愉。贺品安看向阮祎的眼睛。阮祎猜到了贺品安接下来的动作。

在贺品安抽回手之前,阮祎先一步捉住了他的手臂。

他说不出话,只好对着贺品安摇头。

愣怔于他过分悲戚的神情,贺品安许久后才回过神,拨开他的手,检查着他的下半身。

手指抽出来时,发觉穴口处的黏液里搀着血丝。

贺品安找来纸巾给他擦干净,问他:“哪里疼?”

阮祎摇摇头,说:“不疼。”说完便哭了,眼泪决堤一般地往下流。

原本是不疼的,贺品安一问他,那疼便不可忍受起来。

看到床头柜拉开一半的抽屉,抽屉里躺着安全套。

他悲观地想,贺品安和他站错了位置,连错过也像命中注定的事。他们谁也不能怨谁。

因为他需要的太多了,他才会变得这么恐惧,这么痛苦。

有关这件事,所有人都对他做过提醒,只是他一直装傻,才会害自己变成这样。

他怕疼,他从来都怕疼。他不要了。只要他们能一直这样,贺品安总是愿意对他好的。

阮祎有些迟钝地去摸那盒套子,他头昏眼花的,摸了两次才摸准位置。

他把套子取出来,想撕开包装,手腕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贺品安从他手里将东西夺下。

“怎么了?”他这样问他。

阮祎说了违心的话,佯装洒脱。

“做啊,我们做。”

这话很短,却念得他肝肠寸断。

那疼如发生在他体内的一场洪水,淹没他的心脏和气管,将他的肺腑泡得发胀,一切都会从他体内溃烂。

他最怕疼。他疼得呼吸困难。

他忍不住喊,贺品安,贺品安。

他攥紧了拳头,指尖将掌心掐破了皮。

他没有声音,只有口型和气息。

贺品安却认了出来,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们约定好的安全词。

——如果我疼了,害怕了,就叫您的名字,行吗?

——行,当然可以。

阮祎是个情绪外放的孩子。对于他的崩溃,贺品安已有过数次处理经验。在他的设想里,他理应是游刃有余的。

回忆那些时候,多半是在床上——这次也在床上,可他却觉得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

他不得而知,同时心里很不好受。

打横抱,带着阮祎去了浴室,把沾在他身上的体液清理干净。

贺品安用浴巾将他裹起来,让他去主卧等他。阮祎却不走,赤着脚,倚着门框,坚持要等他。

刚哭过一次凶的,接下来竟一直不哭了。

贺品安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这事儿的怪异。

阮祎的崩溃向来是歇斯底里的,他要把委屈念在嘴里,从不肯咽下苦果,这次却沉默了。

回主卧时,贺品安照旧抱起阮祎。他抱阮祎是很轻易的,像抱起一片蝴蝶的翅膀。

两人坐在床上时,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贺品安看阮祎低着头发呆,心中升起一股别扭的感觉。

他好像把孩子给养傻了似的。

看他发梢“滴滴哒哒”地落下水珠,取来干毛巾,不很熟练地帮他揉着头发。

这时,阮祎才用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看他。

阮祎悄悄地往贺品安怀里靠,没有眼泪,一声不吭。

“现在能说了吗?”贺品安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怎么了?”

如果再冲动一些,现在是个坦白的好时机。阮祎愣愣地想着。

那么,然后呢?

贺品安还会不会留下他?

希望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词。

他很眷恋地呼唤他:“叔叔。”

“嗯。”贺品安应他,好像对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贺品安总给他错觉。

“你……不高兴了,生气了,你就揍我。”阮祎鼓起很大的勇气,抱住了贺品安的背,割舍无望的爱,如割舍一段他的灵魂,“你别走,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肯为你做,真的。”

这是一句太卑贱的话。倘若要他作为贺品安的狗来说,他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可他心里明白,这是作为阮祎本身来说的,因而这话便能如利刃一般,将他保存完好的自尊戳个洞穿。

“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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