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澡堂子初夜(车还是有的我也太土了点)(1 / 4)
招待所里并不配带浴室,谢东川扒到厕所里看了一眼,是一个蹲便,和一个有年头没用过都脆了的塑料水袋。
家里那边也是这种。这地方水少人多,老一辈的观念中水金贵的很,比油都宝贝,很多人家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洗一次澡。如果打了水准备洗了,就把事先准备的大水袋放在搭好的棚子顶上,让太阳晒过一个日头,用软管引下来,洗一点淋一点。
夏天通常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温度是正好的,冬天要是很想洗,就去挑水回来烧,然后兑点凉水灌在里面,猫在屋里洗。
谢东川从厕所探出头去:“小雨,咱出去了。”
谢雨还在床沿张大嘴巴‘啊啊啊’的练习着,被撩上去的衣服已经放下来了,小巧的脚丫俏皮的晃着。
谢东川心里想着谢雨奔波了好久,至少得洗一洗身子,记得不远处开着一个小澡堂,转身拿了香皂、牙刷和毛巾,还有招待所赠送的两小袋洗发香波,装进塑料袋里,就回床上把人捞起来了:“回来再看吧。”
谢雨献宝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然后从书中翻出几页折好的,用铅笔勾了几个字,看来看去连起来就是问:“你的名字。”
谢东川和他贴了贴脑门:“回来告诉你。”
字典被收起来了,谢雨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对着沿路的街巷左看右看,还有点兴奋。白日积攒的暑气已经在傍晚的风中消散的七七八八,墨蓝色的天穹上挂着一轮明月,象一个被摔破的玉盘子,密集的星子点点散布在夜幕之上,摊贩收摊的吆喝声很是遒劲,带着陕北特有的腔调和力道,压在空气中,像是武侠小说里大神的剑气,能化作一波白光,传出很远。
他们穿过这个小县城最后的鼎沸,走进了白雾缭绕的小砖楼。
“一对啊?”看台子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看谢东川的眼神很玩味,眼光流转到谢雨身上的时候更露骨,打心底觉得这两位吧,一个看起来岁数不小了,一个不敢看人怯生生的往后躲,估计是你情我愿出来卖的,熟练的扔出来一张澡票:“楼上单间,是洗鸳鸯浴吧?”
“不是。”谢东川面无表情:“再要个男浴的票。”
男人讪讪的吹了口烟气,打蔫了:“哦,那坐下换拖鞋吧。”
拖鞋都是一样的黑色,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谢雨脚小,看来看去穿哪双都大,只好一步一趿拉,踢踢踏踏的往楼上走。
顺着陡峭的木梯走到上面,正对着一扇大浴木门,走廊镶嵌着四个单间,谢雨的身体谢东川是知道的,对着号,领着他去最靠里的小房间,给他把洗浴的东西留下,牙膏挤好放在牙缸上,偏过头问:“你自己会弄水龙头吧。”
他似乎爱上自言自语了,明知对方不懂,还是自顾自的说,像是谢雨能给他回应一样。
谢雨现学现卖,他说:“啊。”
谢东川下意识被逗笑了,紧接着又呆滞了半晌,忽地伸手去剥谢雨的衣服,剥香蕉皮似的,鹅黄色的短袖脱掉,露出白生生的身体:“衣服给你放柜子里,别淋湿了。”
谢雨又说:“啊。”
手不小心触碰到小雨胸前鼓涨涨的两个小奶包,那里盛开着两朵茱萸花,细瘦的锁骨被染上了霞色,有一瞬间教谢东川眼睛都看直了,兀自嘀咕着:“可真好看了。”
小东西不疑有他,自己直接把头绳扯开了,一把黑亮亮的秀发落在肩膀,那双茶色琉璃镜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谢东川只觉得,那嫣红的唇瓣活像被红花榨浆草浸透了,神仙而妖孽、纯洁而艳丽,裤子被剥下,一双腿骨肉均匀,笔直而修长,只是膝盖的淤青和脚踝的勒痕仍然清晰。
“是那两个人贩子弄的......”谢东川抚上他腰侧的血印,这伤口刚刚结痂,还有些红肿,之前匆匆忙忙的都没有看到,不然怎么都得上药的。男人心疼的摩挲着,低喃着,回想起扇在谢雨脸上的那几个响亮的巴掌,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没事,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些人会有报应的。”
谢雨颇有一些坚定:“啊!”
谢东川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伸手把水龙头拧到适宜的温度,小男孩就站在蓬头下方,直接从脑瓜顶被淋湿了。
揉一揉他被冲的湿结的发丝,谢东川报备说:“我去隔壁洗了。”
“轰——”
倾盆凉水浇在身上,熄灭了半数燥热,现在是饭点儿,人少,偌大的男浴就他一个喘气儿的,结实的双臂拄在铁水管上狂乱的甩头,想把一脑袋带颜色的想法连着水滴一起甩掉,把自己弄清醒。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在村子里,这个年龄还没娶上媳妇儿的,根本上等于要打一辈子光棍儿。
他生在陕北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村,种着几亩地,收成时好时坏,整够自己的花费。他住的房子是一个院子里开着三间的窑洞,圆扇形的窗户、厚厚的墙,好像把他的青春禁锢个彻底,封存在一间小屋子里,永不释放。
他是个野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爹是哪位,只知道自己的亲娘长了副好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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