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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摆了一路的棠子姐与美人皇帝的正式会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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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夺去的。”

沈妙棠终是失了笑意,冷着一张面孔:“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急起来了。夙祈尧瞧着沈妙棠的尚未完全褪去少女青稚的面孔哑然失笑:“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又回到他应在的位置,柳叶一样的眼睛虽然清丽,压下来却有睥睨之势:“自我大梁建朝伊始,‘士农工商’之中,商人一类便位于末次,时至今日,我朝虽山河稳固,商业却靡废多时。”

“朕看中的不仅是你的身份,更是你与行商一事上过人的才华与胆识,”夙祈尧对沈妙棠微微一笑,“锦润钱庄尚是民间商事便发展到如此,若是将其变成国之商事又将如何?”

话说至此,他有意地停顿了片刻:“朕知道,你有这个野心。”

被他那双眼睛静静盯着,仿佛一切心思都无处遁形,沈妙棠平生从不怕被人看穿她的狂妄,但被人将念头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当真是,教人不爽。

从头至尾未发过一言的太子此刻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虽对沈妙棠有过诸多猜想,可得知她竟是传闻中那位锦润钱庄主人时,仍是感到十分惊讶。如今她的身份已十分明朗,太子殿下自然也就明白了这桩婚事背后的层层隐意。

沈家如今瞧着花团锦簇如日中天,实则孤门绝户血脉凋零,细数沈氏宗族之内,也唯有沈相膝下尚有一子一女,且沈相之子沈知墨几年前因心上人病逝,已是昭告天下终身不娶。在此境遇之下,纵将财与权均交于沈氏之手又如何,不过能力出众的代掌者,只要他与沈妙棠育有子嗣,这些东西,终将回到皇室手中。

想通了这些,他忍不住抬头去看自己坐在龙椅上的父皇,明明是如此深沉的心思,能教人看见的却只有光风霁月的表象。

沈妙棠自然也明白君王的意图,虽是被彻头彻尾的利用了,但她倒并不特别介怀。经商这么久,她早已看透了这人世间的关系不过是你今日来利用她,他明日来利用我,就连她和宁如卿,也不过是金钱交换情报的交易中混杂着一些肉体关系罢了。

可这不介怀,并不代表着她愿意受人摆布。

“父皇已经体贴至此,儿臣当然不好再推脱,只是父皇要儿臣帮忙做事,总是要给出一点回报的。”

“哦?”夙祈尧若有若无地勾唇笑着:“江山都被你沈氏占一去一半,这回报还不够么?”

这人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还拿这事说项?沈妙棠倒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心比她还黑的,绷着笑脸暗骂了两声无耻,面上却仍要做出些乖顺模样:“父皇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了。”

“儿臣所求不多,您大可听完再做定夺。”

夙祈尧慵然地抬手撑在下巴上:“那便说来听听吧。”

“第一,锦润钱庄的银两仍任儿臣支使。”

“这是自然,只要你保证国库充盈,其余自然随你用去。”

“第二,既要行商,自然不能终日困于宫里,儿臣要自由出入宫门的权利。”

这个要求啊……夙祈尧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了她一眼,那张美艳的脸瞧着倒是坦荡至极。他敛了眉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着倒也合理。”

“可以,朕不拘你。”

沈妙棠知道夙祈尧多半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但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轻易,抬头看那人的表情,却分明早已知晓她藏着的秘密。

他到底想要什么?沈妙棠向来自恃聪明,可眼前这个人却是她看不透的。她心中有些受挫,但与挫败感并生的却是探索的欲望。

她此刻倒是越发的沉稳下来:“最后一件,儿臣想要陛下一个承诺。”

夙祈尧的眼睛在她身上落了一会儿:“是何承诺?”

“他日,无论妙棠做了何等欺君罔上的事,希望陛下都能宽恕我。”她看着夙祈尧的脸,凤眼中目光灼灼。

“真是,越发的过分了……”他的声音极微极低,喉间却似笼着笑意。

抬眼望去,那下首的年轻女子站在光里,心中念头顺着眼睛毫无遮掩的透出来,明明冒犯,却又为之平添几分昳丽。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岁,也是如此地自命风流,如今那些光阴竟都远了,纵他念念不忘的仍是当年的那坛桂花酒,也终究如诗文中所写,再不似少年游。

“沈妙棠,朕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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