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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难道哥哥还有别的倚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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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赈灾?”

“三日后离京。”

“先去哪里?”

“自然是最近的曲州。”

“但灾情最重的,是曲州北临的冼州、阚州。”

危应离眉间漫上一朵疑云,“从前不知道,哥哥对这种事也如此上心。”

他隔着衣袖摸了摸腕上红绳,心中已摸清了些路数,所以答得很从容:“要去赈灾的是你,我关心弟弟,自然连带着对灾情上心。”

危应离一笑,他这笑,先是如冰霜之中寒梅一绽,而落入人眼中,顷刻便如满山桃放,灼得人满眼风花。

“哥哥放心。”危应离捏着他的手,也不忘珍重地摩挲把玩,“我自有分寸,一定安排妥当。先去曲州,不是求近偷懒,等到了曲州,哥哥就明白了。”

“好,好……”他手背手心被危应离手指蹭着,却挠得他痒在心头。

直到用膳,他二人都腻在一起,后来他午后小睡,危应离才独自忙去了。

待他醒来,已是暮色将近,他拿出阴阳镜观摩,镜上倒没有什么指示提醒,看着与凡物竟无二般。

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诧异,将镜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总觉宝镜不若从前光华万丈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他疏于养护。

他傍晚再出门去,逛遍侯府,处处气色如新,竟如新盖一般。

身后一阵脚步声飒踏轻快,他一回头,便见自己弟弟风光意气,噙笑而来。

危应离一身锦衣华服,发间撩着宫香,想来刚从宫中出来,怀里却抱着盒糖膏,走近了递给他。

他打开盒子,闻着滋滋甜意,真有些馋了,拿出来尝了一块,不住点头,将盒子捧出要危应离也吃。

危应离一双凤眸垂得迷醉,好似没有看见他递来的东西,反倒盯着他的唇,唤着“哥哥”,然后一搂他腰亲了上来。

他嘴里甜味还没嚼尽,就被危应离的舌头卷去了一半,他立时面红耳赤,越过危应离肩头一看,几个下人握着扫帚愣呆在路边。

两人嘴里啾啾响了一阵,危应离克制地退了出去,笑着说:“好甜,哥哥,真的好甜……”

他对上危应离的眼,一时有些目眩神迷,觉得不止皮肉,更是白骨,甚至自己这游过酆都而来,罪孽深重的魂魄,都烧红了起来。

他被烧得头顶冒烟,一时迷迷糊糊,眼前闪过许多臆想。

和这人恩恩爱爱,同游四海,白头偕老……

猛地回神,他又冷汗直冒,不知自己怎会有那种念头,简直像被狐妖惑了心神一般。可危应离不是狐妖,更不会霍乱人心,只是长得太美,又太痴心温柔。

可他自己……他是个骗子,是个罪人。

他心中突然一痛。

当初的自己,当初的危应留,为什么要那么无情狠毒,以致他此时,觉得如何也偿不清罪责,甚至这一世赎罪,也像自欺欺人,因为他赎不回那个惨死的危应离。

“哥哥?”危应离神色痛楚地握住他的手。

他摇摇头,说:“我没事。”

危应离却仍旧眉头紧锁,他只好伸手,拿拇指抚了抚危应离的眉,这墨色的剑眉立刻在他指下温顺了。

“哥哥总让我觉得,一时似梦,一时似真……”

他猛然惊醒,记忆从幼年一步步走到今日,他便明白危应离为何这样说了。

从前的危应留,有时对危应离温柔爱护,有时又冷酷无情。

而如今的他,明明和危应离数度春宵,却又严辞相拒。

对危应离来说,他一直反复无常,难以捉摸。

他摸到袖中,勾住腕上红绳。

也怪不得这绳结,会时紧时松了。

于是他下定决心,有些事,不能再犹犹豫豫,迷迷糊糊了,要早弄明白,早下决断,然后一条路走到黑,即便撞了南墙也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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