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十二(2 / 3)

加入书签

怕冻死在外边。”

这是又计较起来那天的事儿了。蔺薄云打了下他的手,不给他摸自个儿的耳朵,“舍得我冻死?”

柏山客气笑了,也不管在没在外边,一巴掌打上他的臀,笑骂说:“小祖宗,我哪儿舍得!”

厨房里煮了银耳莲子羹,做了几道小菜,上到饭厅里去时柏山客也没叫人在旁侯着。蔺薄云不太饿,只盛了一点点银耳莲子羹,慢慢地吃。柏山客打从早晨起就没吃几口,光顾着自个儿这个睡得醉生梦死的小祖宗了,随便对付了几口就去见了蔺景,七点多,蔺薄云还睡得正香呢。

柏山客夹了筷子鱼肉,把刺儿吐在了旁边,抿了口莲子羹,“只吃这么点儿?”他俩不讲究食不言,饭桌上常聊天。

他点点头,把剩下的一口莲子羹吃完,打了个哈欠,“我又不饿,只是陪你罢了。”他托着下巴,眉梢一挑,话头就转了,“你和我大哥还讲了什么呢?”

“能讲什么啊。”柏山客认真地挑鱼刺儿,往他碗里夹了快鱼肉,淡淡地笑,“你没来的时候,他就把你当话头,跟我扯皮呢。我心说这王八羔子净会给我在这儿瞎扯皮,但再不稀得搭理他,也得跟着扯啊。”

的确是没讲什么的,前半段光在那儿打太极,蔺景看他不耐烦了便时不时地提一嘴蔺薄云,安抚人似的,没成想柏山客还不吃这一套。

蔺景这人旁的不行,打太极最有一套,做生意讲究嘴上功夫,一个字,磨。柏山客也磨,却不跟他似的打太极,嫌麻烦,也不稀的跟人多费口舌。蔺景乐意打,他还不乐意接呢。

蔺薄云嫁给他快两年,蔺家没少用他的名号干缺德事儿。他边收拾烂摊子边给蔺家穿小鞋,结果蔺家除了蔺薄云,没一个脸皮薄的,个个脸皮厚如城墙,穿小鞋都拦不住他们想分一杯羹的心。

他是最不乐意跟蔺家打交道的,也不乐意他们多提及蔺薄云,烦,但眼下也不能撕破脸。一大家子人都各怀鬼胎,心黑。

他从小桃那儿套来的话织不出来全貌,蔺薄云受了多少苦和多少委屈,他也不敢去猜想。

背上很多细碎的疤,手臂上也有,都在不容易让人瞧见的地方。

蔺家不善待他,却怕外人知道,专挑瞧不见的地方打,明面上,出什么席面宴会,也给他穿得光鲜,要保着家里的脸面。

但蔺家哪有什么脸面可言?

柏山客轻轻叹息,“我也不乐意搭理他们,可他们个个都不要脸啊。”

蔺薄云垂下眼,“他们吃不到甜头,要追着你,早晚出事。”

柏山客烦得很,嫌他们像苍蝇,“我也琢磨着敲打敲打他们了。”

“打就是了。”蔺薄云笑,“你打得他们落了牙和血吞才好。”

蔺景一路上脸色阴沉如黑云,司机连喘气儿都害怕,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蔺大少的脾气不似那张脸,温和有礼,私底下大家都清楚,这位少爷没那样的好脾气。

他揉了揉眉心,烦躁得很。柏山客这人软硬不吃,不说软的,玩硬的蔺家也玩不过他,人家手里攥着枪杆子,四九城里做生意的但凡和他有来往,没一个敢招惹他。

但蔺家不一样。

蔺家的二少爷嫁给了柏山客。

柏家的家产并不是蔺家一个半路发家的商贾人家能比得上的,蔺家靠倒腾白面发的家,这些年也做旁的生意,却始终不如当年赚得多。蔺景接手的也算是蔺天城留下的“烂摊子”。

柏山客并没有因着蔺薄云这层关系而行方便,反倒是蔺家次次被穿小鞋,货物被扣了几次。上回的那一批“福寿膏”,全让他给烧了。蔺家赔了本,也不敢和柏山客滋事,只好打落了牙和血吞。可这回柏山客又无端扣下了一批货,但里面只是些名贵的茶叶。

蔺景和他打了半天的太极,拐弯抹角地提这事儿,他却怎么也不松口,权当没做过一般。又拿蔺薄云当借口,勉强多谈了一会儿,可蔺薄云也不站在他这边儿,反倒让他提早走了。

他烦躁地点了支烟,车窗不紧不慢地落了下来,淡淡的烟雾随风散了出去。

蔺薄云并不如父母所想的一般听话,甚至因着有了柏山客的宠爱,敢跟他使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天,小小的蔺薄云跪在雪里,手冻得红肿,鼻尖挂了霜。

他漠然地想,还是那时候好拿捏。

不像现在,不听话,还想要反咬。

就该把他丢进湖里的,让他死在那个冬天里。

蔺薄云打了个喷嚏。

蔺薄云说:“谁惦记我呢?”

柏山客捏住他的鼻尖,说:“甭跟我扯别的,这几天都给我裹严实点儿。”

蔺薄云被捏了鼻子,声音闷闷地说:“我知道了,快松手!”手松开了,鼻头被捏得发红,蔺薄云狠狠踹了柏山客一脚,“轻点儿!”

柏山客哈哈大笑,快步走到他前头,像是要跑起来似的。蔺薄云跟上他,可他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