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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将军府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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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井然有序的奔丧气息被王厉图的昏倒所打乱。

老夫人昏倒见怪不怪,可是正值壮年善杀能打的将军突然吐血昏倒,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着紧的事情了。

老将军当时被吓得从椅子中一蹦三尺高跑去看儿子,所幸赵福离得近,起身扶了一把,虽然没能扶住,反而被带着摔倒在地,但好在有她为将军垫背,没让将军再磕破哪儿。郭秀方也被唬得扑身到王厉图身上,压得底下的赵福好几息都喘不过来气,还是管家打发进来两个壮实小子将王厉图抬走,她才喘着粗气被陪嫁丫鬟杏儿扶起来。

杏儿心疼她新婚丧夫,见她泪眼盈盈,忍不住哽咽着叫了声小姐,赵福却没跟她解释这是被王厉图压疼了才生出来的泪水。一想到王安宁死了,王厉图又吐血昏厥,她就苦闷难当,摸上手腕处的一串佛珠,她战战兢兢地祈祷神佛保佑王厉图,这刚死了夫君,她不想又死爹,尽管只是个公爹。

王厉图行军打仗二十多年,身上伤痕累累,背部纵横了道一指宽的刀痕,左臂曾遭受过严重的扭伤,不过他不常用左手,所以这些伤不怎么影响他的武力值,虽然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些许困扰,但他能忍,别人只觉得他壮得像头牛,却不知他是一头带着伤痛的强壮的牛。

多年沉珂于一朝爆发,他躺在床上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连日汤药不断,人却愈发没有精神,连缠绵病榻十余日的王母都好利索了,他却陷于镇南关那场恶战中不得出来,梦里全都是王安宁被砍伤和咽气前的场景,所以他终日都在昏睡时喃喃“安宁”二字,简直是拿刀子割他老父的心头肉。

不过到底有多年练武的底子在,此番大病也算是让他好生将养了一番。待到王安宁下葬之日,他已能起身料理丧葬事宜,又待王安宁五七,他已经开始拿起凌云剑晨练。

王母见他身体已经大好,就琢磨着心头那件事情,这日清晨全家吃罢早饭留了他聊话。

“阿南,最近身体无恙吧?”

“一切都好,母亲。”

“好,好,那就好。”王母和蔼地点头应道,似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开口,她惴惴看着王厉图没再说话。

像是猜到了王母心事,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您有话直说罢。”

王母见他神色厌倦,本不欲逼他,可是这偌大一座将军府让她不得不说,“我知道你与秀方相扶不易,可是如今安宁”,说到孙子,她不免语带哽咽,可是人已经去了,说他只让生人心痛,于是她直说了自己目的,“我想给你娶个侧夫人。”

将桌上茶盏端起来抿了口水,他回道:“母亲,望您体谅儿子和媳妇,我们刚没了安宁,现在没心思想旁的事务。”

“子嗣是旁的事务?”王母不满地反驳道。

“我都四十岁了,母亲。当年还,当年还小产了一个六个多月的孩子,生不了了。您不是知道吗?”

“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当年大夫还说你父亲不能生了呢,还不是四十多的时候生了你三妹!我已经托人找到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你身体强健,一定能怀上的。”

见王母追着这件事情没完没了,他将手中茶盏不轻不重地磕在桌子上,“秀方当年从敌军手中把我救回,丢了半条命,这么多年都靠药吊着性命,要不是她,您儿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没了。如今她的亲生子刚没了,您就要往我屋里塞人,这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且不说我不能生了,就是我能生养,也决计不能同意您的做派!”

“我什么做派?”他抬出郭秀方救他的事情本来王母还心虚着,后边被他一顿数落,脸色也阴沉下来了。

“二十年前就该给你多抬几位夫人,不能生养?是你不能还是她不能?以前我是看在安宁的份儿上不想过多干涉,现如今你若还是这般死倔,我就要进宫请上皇的旨意了。”

母亲怎么知道的?压下内心的惊诧,听到她都要进宫请旨了,王厉图连忙跪下磕头,“是儿子不对,母亲莫要怪罪。纳侧夫人一事,容儿子想想。”

王母见他跪在自己脚前,目光殷殷看着自己,又瞧门外阴影不再,就伸手将他扶起来,劝道:“总归是要有个孩子继承将军府的,你心里也明白。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跟我说。”

王厉图低着头没说话。

见他不出声,王母的眼皮一掀一垂,扯了扯嘴角,就起步往内屋走去,进去后丢下一句“回吧”,然后就关上了门。

王厉图回屋的时候,意外看到了郭秀方,她正神情恍惚地坐着发呆。母亲刚才的一席话还萦绕在耳,他心里觉得愧对妻子,此刻就百般温柔地坐在她身侧,这些年郭秀方一直在佛堂念经,自他回府更是没有出过佛堂的门儿,二人鲜少有独处的时候。

挥手让丫鬟出去,他开口问:“秀方,最近身子怎么样?”

郭秀方抬起一双迷茫痛苦的眼睛,看着王厉图头发上落雪融化的湿痕和被寒气冻得通红的鼻尖,温顺开口:“一直都好。你呢?”

说着话,伸手从前襟拿了帕子擦掉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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