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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同的为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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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回到府中的时候,丞相、夫人和侧夫人杨氏、孙氏已经在饭桌前等候多时了。饭桌上人多,丞相也无意与她谈论将军府,几人用了顿不咸不淡的晚饭,丞相留下她谈话。

“杏儿说将军生了个男孩儿?”

想起看到王厉图生产的一幕,她叹了口气,回道:“是。”

“他倒是个有福的,这个岁数还能得个儿子,上天待他也算不薄。”

这还不薄?

赵福忧虑地想道,生了儿子又怎样,还不是不能养在身边,虽说这么想着,却没有将孩子留给王厉图的念头。因为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丞相府也很需要这个孩子。

“明日你与我和你娘一同去吊祭,你虽说不是将府的人了,礼数不能少。”

赵福应一声是,而后将路上想好的说辞拿出来哄她爹,“还有一事想请爹宽恕。”

王厉图当时只将孩子托付给了她,她私底下试探过丞相,他只知道王厉图怀了孩子,但对孩子一无所知。赵福可不打算将实情说给她爹,她知道他什么样子,虽说视道德法度如浮尘,教导她为了自保能做得一些不容于世的事情,但肯定不是这种引火烧身、天理难容之事,虽说这火不是她点的。

丞相有些疑惑看向她,见她神思忧虑,笑道:“说吧,只要没把天捅破,爹都帮你兜着。”

她没有像以往那般与丞相撒娇,惶惶然道:“一月底那回,您让驸马给我转达话,后来将军回来偶然发现我俩在凉亭,”说到这里,她神情有些难堪,像是有什么东西说不出口一样。

丞相看她这样,想到林风止对她的感情,眉间凝了一团黑影,“风止怎么你了吗?”

赵福余光看到他嘴角紧抿,慢慢低下头去,“他见我不高兴,就抱了我一下,在安慰我,正被将军看到,将军走到亭子里坐下与我俩寒暄了几句,不多时驸马就走了。将军便将驸马带去的酒打开,我们两人对饮了几杯,随后他也离开了。他走后,我心里不安,就多喝了几杯,很快将军身边的小厮受命给我送醒酒汤,约莫着是将军想要敲打我。”

“您知道我与驸马是清白的,可将军不相信。我,我撒泼打翻了醒酒汤,又逼着那小厮同我一起饮酒,他碍于主仆身份饮了两杯,然后将我送回屋里。那时候我屋里伺候的不带杏儿统共两个,叫冬凌的那个去睡了,另一个值守的唤作春兰,被那小厮指使去烧醒酒汤和热水,没想到驸马竟在酒里下药······我与那小厮便做下了糊涂事。”

“杏儿送完驸马回来见······就打发走了送醒酒汤的春兰。我原想着这事就这样掩过去了”

她顿了顿,跪在丞相身前,“不曾想他这就有了身子,年纪小没经过事,到五个月孩子会动时才知道,却舍不得打掉了。”

丞相啊了一声,要去扶她的手一滞继续向前将她拉起来,心里恼怒自己这个门生行径卑劣,但却忍不住心生欢喜。他十八上得了赵福,已经算晚的,延章帝还是太子时,十五岁就生了第一个孩子,不过因为父体不济,小皇孙没出满月就殒了。

他身体不说健硕,却也气血充盈,但不知为何生完赵福就再也怀不上,药没少吃,妾也没少纳,折腾得相府鸡飞狗跳,就只有赵福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女儿他真是捧到心尖尖上在宠爱。

因此赵福十岁那年落水被王厉图救起,而他又在皇上面前将二公主推赵福一事禀明之后,丞相虽瞧不上他宁折不弯的性子,倒佩服他正人君子能与之一交,也不怕别人说他们官官相护。两家走动多了,王安宁开始将这个落水后变得有些呆愣的小姑娘护在身后,两人渐渐生出情愫,在赵福十四岁时定了亲。

定亲后,丞相觉得赵福年岁尚小须等个两年再完婚,将府同意,王安宁便跟随王厉图戍边磨砺。谁知,等王安宁归家,赵福竟生了重病,很是凶险,御医都来过两拨,她仍躺在床上不辨昼夜。丞相束手无策,只能听信一名游僧的话将她送到寺庙,养了两年竟真的好转,而她已年满十八,王安宁届已二十一。

赵福一回府,两家就开始张罗婚事,在赵福十九岁的时候终于结成儿女亲家。

成亲礼上,不少同僚打趣他终于舍得女儿出嫁了,谁能想到成亲不足半年,王安宁就与世长辞。他对女儿满腔怜爱疼惜,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多留一年,就算别人说赵福是老姑娘也好过当个寡妇。

如今,赵福有了孩子,他怎能不开心。

他转瞬堆满笑意,“这事儿不怪你。我算算啊,一月末上有的,那快生了吧,你把他接回来啊。”

“已经生了。前些个儿下雪滑了一跤,当晚就生下来了。”

“啊?那孩子怎么样啊?是男是女?”

“男孩儿,他俩都很好。”

“哎,哎,你今天这趟去得对,明儿个去怕是就认不了了。那我们明天去把孩子接回来。”

“等满月吧,总得让孩子喂养壮实些才好。”

“也是,小孩儿娇嫩,月子里不好见风。那我明儿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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