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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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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他……果真并不在乎自己了,或许要去爱一个别的人吧?所以……

眼前少彦的答案却似乎并不重要,他思绪早已混乱,不知自己是要抓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少彦,还是竟抛下他,去追循一丝渺然无信的情感。

少彦道:“不行。”

不行。

少彦“曾”这样清晰地回绝过他么?没有,他也不曾问过。鱼水相欢,相互爱恋,想在一起是多么自然的事。他怎么会想过少彦的答案其实是“不行”?

南宫北翊心中已成空洞。他是真的爱着少彦,并不仅仅是“爱过”。纵然在“半辈子”以后才醒悟到自己也爱谷云起,对少彦的那份爱却并不会消失。他用了整整“一辈子”来领受教训,却还是自大得可怕,以为自己是可以在这两人中做出一个选择的。

结果他自己并未入选。

南宫北翊清醒了许多。

他这才脱了迷离的狂气,真正看着了少彦的双眼。

少彦温顺、体贴、听话、可爱……少彦并不是没有自我。那双眼睛透出的眼神,果然也是小珏的眼神,坚定、执着、认真,不逆初心时柔顺听话,触动逆鳞便绝不让步。

这样的真相,倘若是“前半辈子”的他看出,大约是要勃然大怒的吧。此刻他却为之震动,道:“这次邀你成行,我以为……你也很是开心的。”

少彦默然,片刻方道:“我确实开心。我却不该开心。”他转过头,望着渺远的湖岸,烟柳丝丝,芦苇重重,水鸭飞掠,他缓缓道:“南宫大哥成亲,我先也当作权宜之计,只为……传宗接代。”

南宫北翊嘴唇蠕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然而夫人并不是件器物。她将南宫大哥当作丈夫,将我当作弟弟,尽心尽力想要为南宫大哥做好一切妻子该做的事。我先前敢那样想,简直禽兽不如。”

南宫北翊喃喃道:“所以婚后你拜访过一次,便不再与我联系。”他却并没有因此对夫人有多亲近关怀,否则夫人也不会早逝。

少彦道:“你书传夫人死讯,却又同时邀我出行。南宫大哥,我喜欢你,能与你再见,再次出游,怎么不开心?然而这却是为夫人去世开心一般,我其实愧疚至极。”他顿了一会儿,道,“但我还是想见你,想和你……再乱来这一回。余者不敢奢望。”

少彦与他同行这一路,比之年少时更要温柔体贴许多,他以为只是年岁增长,性情自然变化,却不知乃是要与他告别。

他又有些觉得讽刺,道:“你会成亲么?”

少彦道:“家兄早有张罗,我一直……不敢下此决心。”

然而此后却敢下了。南宫北翊简直想笑自己,道:“你瞧见我夫人的下场……”

“我不会。”

少彦双目明亮地看着他,缓缓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再与你相见。就如你成亲后一般,我成亲了,你也不要找我。我不会让她只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我会好好对她,永远和她在一起。”

这若是“从前”的自己,现下该当暴怒至强逼少彦改变主意,甚至……如对谷云起一样,硬将他掳回家中,囚禁起来,成为自己的禁脔吧?

南宫北翊怔怔地看着他,竟是完全没有愤怒的力气。少彦说的并没有错,只是该愧疚的本应是他,他从前厚颜无耻,从没觉得自己有何过错。现下有自己错了的念头,却仍不如少彦看得那么重。

无论如何,他是不能与少彦相守的了。

他总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再去毁坏少彦平静安宁的家。

少彦在等南宫北翊的回应。

他有句话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倘若大哥不愿接受,这便杀了我吧!

南宫北翊很爱他,“杀了他”并不仅仅只是对他“背叛”的发泄,其实是对活着的南宫来说更难接受的残酷的惩罚。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南宫北翊在失去自己的情感后,还要承受亲手杀死自己的痛苦。

南宫北翊恍惚了许久,终于又醒了过来,苦涩地道:“果然,还是你先离开了我。”

少彦以为是说两人之间,略带歉意地道:“南宫大哥何必太为我挂怀?世间风流人物众多,其间定然有更适宜与你厮守的人。”

南宫北翊道:“我有。”

他想到谷云起,不知所踪,甚至不知有无与他结识,心头一阵郁塞,道:“我总以为不能负你,却……”

谷云起也未必要与他厮守。

他没再说,眼前的少彦不该承受他“后半生”所犯的错。少彦倒略有些意外,道:“南宫大哥……”

南宫北翊忽道:“我们……是否见过一个名叫谷云起的人?”

少彦不禁一歪头,脱口道:“怎么没见过?我还上前与他搭话,本来约定了次日同行,结果第二日他已不告而别,杳无踪影了!”

“不告而别?”

南宫北翊不由警醒,这与“曾”发生的事全不一样,“那个”谷云起是有了什么变化,比如……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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