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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提示:爱德华——小少爷的大哥,乔治——小少爷的二哥,之前威胁过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
“啊,普兰特简先生,我真的很遗憾听到您兄弟的那个消息……”我猜当某人呼唤一个人却得到两个人的回应,一定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我猜他在找您,哥哥。”我耸耸肩,然后自己拿着装有香槟的酒杯走到花园派对的另一个角落,打算找个地方把这个东西倒掉——这段时间我绝对不会碰酒了。
这就是那个意大利佬提到的,市长家花园里举办的派对,聚集了不少名流贵族,在我看来实际上每一个宾客看上去都差不多——男士黑西装,女士款式复杂的晚礼服,互相恭维,吹嘘着自己。
当然,最可笑的是当意识到的时候我早就已经融入了他们,我在与假畜生相处的天赋上不必与农场里那些真畜生相处差多少,毕竟我自己也是个恶心透顶的畜生(animal)。
“理查,你不喝吗?”正准备偷偷把酒倒掉的我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伊丽莎白女士?您来这里干什么?”我看着眼前身着浅蓝色礼服的贵妇,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觉得她更应该像个公主或者皇后一样被众人包围在中央,而不是独自一个人来这个角落找一个瘸腿的小丑说话。
她是爱德华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如今已是一对双胞胎的母亲(当初看到爱德华寄给我的信,我还以为是只有一个男孩)。我在他们结婚前与这位女士的交集并不多,只知道她是父亲某个合作伙伴家的长女,比爱德华还要大一岁,但是美丽端庄又知书达理,爱德华怎么想我不清楚,至少我的父母都对她很满意。
“我只是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伊丽莎白手里没有高脚杯,她好像从开始就没有喝酒也没有进食。
或许她更应该被评价为脸色不好,但实际上,因为前几天家里刚出过人命事故,普兰特简家上下不管是谁,看上去都不是很精神。
“您知道的,虽然我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我用手指轻轻磨蹭着高脚杯下光滑的杯颈,“可是他去世了我还是很……不舒服,他还那么年轻,而且……”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难堪,于是轻轻摆弄了几下手里精致的折扇,刚想说什么时又突然被身后酒杯相碰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他多像一位国王啊。”我看着不远处和那些商人政客谈笑风生的兄长,室外派对的灯光照射在他的金发上如同一顶无形的王冠,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游刃有余,真就像是坐在王座上受人万人敬仰的年轻国王一样。
意识到我们在看他,这位年轻的国王向身边的人群做了个暂时失陪的示意,然后走过来挽起我眼前这位美丽的贵妇:“亲爱的,不要一直待在这种阴暗的地方,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风趣的绅士与他的夫人。”
美丽的贵妇向我告别后再次走进人群,而那位年轻的国王则狠狠瞪了我一眼——反正他小时候对我就是这个态度,我已经习惯把这当成是他那双蓝眼睛里进了跳蚤。我在一旁看着走进人群中央的他们——年轻有为的国王与他温婉美丽的皇后,而国王的瘸腿又阴暗兄弟只能做一个小丑缩在角落——这总是让我想起一出莎士比亚的戏剧。
起初他们还在因为“另一个普兰特简家的男孩”的离去而佯装难过,但某种带着疏离感的快活很快就在他们之间蔓延开。
可怜的乔治哥哥,不会有什么人真正为他的离去难过,除了我以外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死而不舒服到现在。
但某种意义上我也可以猜到,如果我按照他的计划,真的把那一小瓶药倒进爱德华的酒杯里,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站在人群中间的人会变成乔治罢了——或许风流成性的他会留下伊丽莎白?但是这位美丽的女人刚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他更可能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巩固,会想办法把这三个可怜的孤儿寡母驱逐得远远的。
到了派对的后半,爱德华终于意识到这里的角落还蜷缩着一个他引以为耻的弟弟,于是他仁慈地过来想与我“客套”几句。
“先生。”我向他晃了晃拿在手里几个小时的高脚杯——我还是没把里面的酒倒掉。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爱德华手中的酒还剩下一小半,但是看上去还很新鲜,“我希望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比如说?我的爱德华哥哥背着嫂子在外面搞女演员?还是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生意?啊,不过那个老太婆一家被灭族了现在死无凭证,您应该很高兴吧?”我转过身看着他,我们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爬满某种蔷薇科植物的围墙上,更显得我矮小可笑。
我把视线从影子移到那位年轻的国王身上:“是您的合作伙伴盛情邀请我来的,或许您可以问问他?啊,抱歉,我忘了您一直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一向都是让我跑腿的。”
“看来你还是学不会怎么讨人喜欢。”我已经可以看到这位年轻的国王额角跳动的青筋,他只不过是碍于环境才没有打断我的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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