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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婚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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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卷曲的长发蹭得他颈侧痒痒的,发丝带着发廊里独有的化学染料的味道,在他鼻息间幽幽萦绕。

“新棣——”

“嗯?”

赵缪思转过来贴住他的身体,柔软的胸脯紧紧靠在他胳膊上,“真不能告诉我呀。”

陆新棣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下周一就领证了,你别后悔就好。”

“哦,这个啊。”陆新棣拿出自己的胳膊枕在脑后,“你觉得结婚不好吗。”

“我肯定希望能安定下来,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对,你又换话题。”赵缪思换了个俯趴的姿势压在枕头上,“反正你又不睡,再跟我讲讲你高中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三年净瞎混了。不然我早上北大了,你说是不是。”

“陆新棣,你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啊。”

“不好玩,真的,思思我没骗你。”陆新棣心平气和地迎上赵缪思的抱怨,“跟你说点好玩的:下周例会,我很有可能会被提成组长。”

“……加薪?”

“老规矩,一半归你一半家里,你打理。”

“你说得好像板上钉钉……”

“我就是很确定啊。”陆新棣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如果连那个case都不能让我升职,我立刻辞职。”

赵缪思哦了一声,他这么说了,这事儿一定是敲定了的,她在这方面很信任自己的未婚夫。

几天后她去跟酒店那边讨论婚宴席面与菜色,陆新棣给她发消息,说一切顺利,原来的组长辞职了,他被拔擢成了新的分管组长。

看到这条消息,赵缪思忽然想起那晚他平静到毫无起伏的语气,虽然她并不了解他的工作内容,却也知道职场生存不易,他能那样笃定,背后一定下了很多功夫。

陆新棣,一个不好惹的人。她这样想着,跟酒店经理要求减一桌席面,再提高一个价档。

能来婚礼的人估计会少一拨吧。

这场婚宴的规模不大,两方家长都没来,参加的只有一些同事和朋友。赵缪思是因为跟父母关系紧张,提前告知过他们不要大老远跑一趟,她问陆新棣家里为什么也没来人,陆新棣说是因为昨晚才告诉他们自己今天结婚,来不了是正常的。

赵缪思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人,却直到婚礼结束都没想起来是谁。她跟陆新棣都喝了很多酒,强撑着送走宾客,回到公寓楼下时远远地,赵缪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自己的丈夫好端端走在身边,前面路灯下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阿棣!”

赵缪思推了一把陆新棣,“喊你呢。”

“我知道。”陆新棣捂着肚子皱起眉头,“思思你自己上去可以吗,我跟我哥说说话。”

啊,对了,她把陆新棠给忘了。赵缪思摸着陆新棣的额头,薄薄一层冷汗;“你是不是胃又难受了?”

“还好。”陆新棣用力按着小腹,仿佛要从那里挤压出什么污秽的事物。“你上去吧。”

从陆新棠身边经过的时候,赵缪思特意看了他一眼,跟丈夫长得一般像,眉眼间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陆新棠忽然拉住她的衣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对不起,赵缪思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下一秒陆新棣扒着路边的垃圾桶呕吐起来,陆新棠立刻扔下她转而跑去弟弟身边顺着他背脊安抚式地轻拍。

赵缪思上楼拿了瓶水还有干毛巾,兄弟俩正说着什么,看见她来俱都非常默契地停住不言。盯着陆新棣漱完口,赵缪思接过毛巾往楼道里走,听见身后陆新棣好像在哭。

她惊讶地转过身,陆新棣真的在哭。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蹲在地上缩得像个糯米圆子,陆新棠站在边上无声地看着他,眼神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睡醒,她问他们昨晚都聊了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陆新棣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恢复了平素那种一本正经的嬉皮笑脸:“说了不可告人,你还问?”

“好啊你姓陆的,结了婚就翻脸不认人是吧……”

“真没说什么。”陆新棣揉揉她的头发,胡乱睡了一夜早压得鸟窝一样。“思思,想不想拍婚纱照?”

“陆新棣,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赵缪思狐疑地看着他,“不是你说那个太形式主义,所以不拍的吗?”

“想拍就拍啊。”陆新棣已经跳下床去洗澡了。

他们没有预约,连跑了三家影楼才找到现场接待拍照的。赵缪思千挑万选挑中三套最喜欢的款式,其中有一套是纱制曳地长裙,纯白的轻纱自腰以下倾泻一地,陆新棣穿着黑西装在试衣间外等她,看见这套眼睛一亮,说这个好,像雾气一样,轻轻渺渺的。

摄影师指挥他们摆出各种姿势,赵缪思向后靠进丈夫怀中,耳边隐隐是他的心跳声,不轻不重、平缓有力,哪像自己,心跳加速到连蹭掉的腮红都不用补,自然而然的红艳晕开一片。

约定好冲洗拿到成片的日期,陆新棣带她找了家馆子吃饭,据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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