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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纸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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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里,莫微更加感到某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氛围,学生之间似乎新生成了什么默契。熟人之间依旧欢乐打闹,但是偶尔会出现意味不明的沉默,或是隔着大段距离的人莫名无言对视。

莫微坐在较偏后方的角落里,昨天乍起过的寒意又从脖颈处蔓延到背脊,就好像被什么在偷偷盯视着。他下意识后望,只是如往常一般的和谐场景,学生们认真研习课业内容或是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讨论聊天。那阴冷的气息似乎只是奇异的幻影,教室里空调还在释放着融融暖意。

专业课学生基本都到齐了,老师开始做期末考前的重点归纳,莫微将常备的笔记本翻开,认真记录起来。圈划完重点后,便是自由答疑时段。这位老师比较健谈,因为大三上半学期结束在即,下半学期就要开始为实习做准备,他便兴致勃勃地谈起了本专业的就业前景,学校会有几个推荐的实习单位,但并不做强制要求,学生可以趁着寒假这段时间找一找好的实习机会。

下午的课时令人有几分困懒,莫微想着昨天找好的临时工作,周六便要去市中心的商务大厦,因为是学生兼职,约定了工资日结。莫微翻到了笔记本的后面,打算做一下行程记录。却翻到了一张蓝紫色的玫瑰形便签纸,静静躺在他的书页中,而对于这张便签他没有任何相关印象。

当莫微翻开这张便签时,他有一会没能理解上面那段打印体的意思。可能过了有好几秒他终于意识到这句话是写给他的,温暖如春的教室里,他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冷意。被窥探的不安与被冒犯的愤怒在内心滋生,同时伴随着生理性的恶心感。

“你下面插着我阴茎的模样真是可怜又可爱,挣扎哭喊着让我想把你整个弄坏。另:被操干得血流不止痛苦颤抖的样子果然最适合你。”

莫微甚至连拿起那张便签纸都觉得肮脏,那种被毒蛇窥视的战栗又从后背升起,他无意识地掐紧了手指,像是一只敏锐的刺猬扫视着教室内一切人员。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只有杨熳被他突然的转头抓住了凝视的目光,他无可避免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躲闪开了视线,而后又歪头绽开一个单纯坦然的笑,冲着莫微招了招手。

那张便签纸已经在莫微的手心里被揉作一团,心里明白教科书级的应对方式应该是保留证据,报告给校内的督察,由他们进行取证调查,但想到随之而来的探究询问,以及可以预想到的难堪猜度,那些督察不可能对一张没有实际伤害的纸条上心,他在心里将这个方案否决了。莫微将笔记本重新翻到最前面,神思不属地上下拖动着显示屏里的页面,那张满载恶意的纸被捏在掌心。他的脑海开始回忆笔记本可能被人碰触到的时间段。

到底是什么人会给自己写这样的纸条?联想到从昨天起就莫名感觉到的阴冷视线,那个人就在这间教室里吗?坐在某个位置,欣赏着自己的反应?光是想象对方会有怎么样的变态情绪,莫微就感到反胃。

莫微把那张纸条塞进了衣袋,这明显是无法随处乱扔的东西。后半节课他完全看不进任何知识点,只是尽力控制住想要胡乱翻阅笔记本的烦躁动作,如果那个人此时真的就在这间教室里的话,他不能让他从他的反应里获取一丝一毫的快感。

一下课,杨熳就忙不迭坐到了他旁边,被挤开的人在看到是他时没好气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一脸笑闹模样。杨熳双手合十,笑嘻嘻地商量道:“换个位置嘛,拜托啦拜托啦!”对方有些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走去了后面的位置。

“莫微,心情不好吗?”杨熳凑近身,眼里是单纯的关怀。莫微下意识拉开了一点距离,随意道:“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杨熳看出莫微的敷衍,但也并没有继续执着于这个问题,干脆拉着莫微问起题目来。莫微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这些预习性质的问题,看着杨熳头顶那簇不安分地翘起来的亚麻色头发突然想到——昨天上午就是他坐在自己旁边,明明一直没有关联的人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聊天了?

“所以这道题……”一直没有听到莫微的回答,杨熳忍不住抬头,却见莫微也正定定看着他,神色莫名。那算不上是十分友好的视线,带着几分审视甚至戒备。“莫微?”杨熳对上了他的视线。

莫微很快侧开了眼,给他讲起了题目。但那份疏离感却没有减弱,杨熳甚至隐约感到莫微似乎在尽力往远离他的方向偏移重心,好像生怕不小心碰到他一般。虽然昨天对他也是挺生疏的态度,但是并没有这种隐隐的……抗拒?

大一以来,杨熳偶尔会在课堂上悄悄看他,莫微几乎永远都是坐姿端正,专注于听讲记录,他总是神情淡然,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夺去他的注意力。但今天下半节课的时候,他明显——对于偶尔会观察莫微的杨熳来说实在非常明显,心神不宁,是突然收到了什么讯息吗?

杨熳不希望是昨日自己的言行让莫微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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