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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恨埋怨的孩儿,眨眼就是让人再靠近些。
“贺罗信登基,他向来器重释静竹,如今邑阳广征役夫,大兴佛事,正是高僧归位之时。”他对新帝不带敬意,而国都纵有千万僧侣,都不比释静竹,更把得住局面。
国都邑阳。安远懂了,他们是要护送释静竹一行前往邑阳;看似亏本买卖,但父亲必有深意,他稍一思索前后,有一问最急:“他,乐意去?”
卢薪笑得成竹在胸,略停顿,是隔着斗篷的料子,托起安远一只手,看那指节坚硬。
“西域信者虽众,多是贫病之民,”一双大手,练就百家功夫,总有一日能为天泉堡出头争脸,堡主等他,等得起,“释静竹所谋之事,需得说动了皇室权贵,才有前景。”
高僧在坠日山进出探访,安远都看得见,而卢薪正是要利用虔诚的僧人这点企望,成就大事:“父亲的意思是……”
“压着释静竹,”堡主总算又从斗篷下伸出一手来,覆在安远的手背上,轻拍着鼓励,“天泉堡伺机,从中牟利。”
来此之前,卢薪还在犹豫,当他看见安远时,一切就清晰了。去邑阳怎么能不带上安远呢?这是关键,是他要死守着看紧了的人。
他从未宣布过“少堡主”的名衔,他没有告诉过众人,天下大势未定时,这里尚不会有人承继。
天泉堡主有过一个儿子。
不是这安远而已。
卢薪手上用了些力气,引得青年低眼又抬起,那大漠中两汪清潭,又被他收留在了身边。
“安远,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他应该给得再多些,再深刻些,才能让人在未来的某处权衡利弊时,终能倾心。
“我若不动,时间久了,便是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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