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3 / 5)
碗底示意道,“多谢。”
长期的军旅生活让帝释天早就摆脱了贵族琐碎繁复的礼节,虽然有时配上他这张柔弱的脸,让不少初见的人大跌眼镜。
阿修罗过来收取着碗筷,忍不住道,“内务又琐碎又复杂,你还真有耐心。”他转身望了望,“我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带你外出吹吹风散散伤口?”
“......晚一些吧,分队长有事来告。”帝释天微不可觉地咽了咽口水。
阿修罗未发觉异样,相约一炷香后见。阿修罗便先出门准备去了。
想到分队长带来的药丸,帝释天揉了揉额角。他在账内焦急地等了会,风尘仆仆的男人终于赶到。奉上两个布袋,一个不过巴掌大,另一个却快有人脸盘大。
“这是?”
“这一份是您让我到城中取的药。”分队长指了指小袋,又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道,“大件这份,医女说请您读完信就明白了。”
分队长恭敬地退下。
那大布袋凹凸不平,显然装得极为杂乱。帝释天伸手拨弄,不知何物甚至扎了下他的手。
他想想,还是先打开了小袋。里面躺着颗乌黑的药丸,是他特地购置的避子药。虽然天人孕率极低,阿修罗本身体质又特殊。但他与阿修罗都承担不起此种风险。
他碾碎了药丸,投入随身水壶中。这才展信。
掌管药房的是位与帝释天颇有交情的医女,言语也毫不客气。她虽然给了药,却特地告诫帝释天多服避子药会对灵神体有危害。字里行间虽没明说,却隐隐透出指责来。
想来是清楚帝释天的秉性,医女为他准备了别的东西。“如不嫌弃,请用我准备的房事袋。切记,要爱惜恋人身体。”
少年时,帝释天被奉为圣子。父亲只顾逼他锤炼灵神体,不准他外出,他只好阅读解闷。身边照看的人似乎也读懂了父亲的外热冷内,粗心得很。小帝释天待在图书室内,看遍了天人和魔族百科,看了缠绵悱恻的话本,也看了不少被束之高阁的禁书。
打开所谓“房事袋”,里面除却他猜想的羊肠衣,竟还有很多在书里也没提过的东西。一对金色蝴蝶,两颗透明的玻璃小球,一圈红绳,一串珍珠,竟还有城中舞姬的薄纱......底部还有几只瓷瓶。上面贴着的标签直白又露骨。
哪怕帝释天早有涉猎,在梦境中也早就幻想过阿修罗。现实中不过刚脱处。光是看到这些东西,脑中便不自觉将它们用到了阿修罗身上——
帝释天慢慢红了脸。他掩住嘴,用力咳嗽起来。
因为帝释天左腕受了伤,攀岩打猎的快乐他是没机会体验了——野外爱好者阿修罗如是说。
思来想去,两人决定就在最近的安宁区山林里随意走走。
有了阿修罗的助力,翼之团将入侵边境的鬼族赶回了界线外。每清扫完某地,帝释天便会带人设置防守阵法。慢慢地,这类区域便被民众们称为“安宁区”。
八月将至,山间已经转凉。动物们难觅踪迹,偶见几只松鼠,也不似春夏活泼,只是勤勤恳恳地往窝里搬运着过冬的食物。
山下有潺潺小溪流过,冰凉秋意里,偶尔有溅起的小朵水花敲打着岸边的石块。
走了也有段距离,帝释天自然地解了水壶递过去。
阿修罗伸手接过来。刚打开塞子,与平常不同的味道窜进敏感的鼻子,他忍不住皱起眉道,“这水怎么有股怪味?”
“是健体的药粉,我特地配的。”帝释天解释道,大腿内侧的眼睛却狠狠眨了一下。
阿修罗本来也有些口渴,不疑有他,拧了鼻子便灌了下去。即便如此,他还是拧紧了眉头,下意识转过头看帝释天,微微张开嘴。
帝释天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笑着取出一颗圆球塞到他嘴里,又酸又辣的味道顿时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帝释天从不能理解以更刺激的味道来冲淡药味的人,直到他遇到了阿修罗。
这溪流很长,蜿蜒着伸向远方。他们走了许久,阿修罗注意到身旁的人眼神频频落到水面上,便停下脚步,问道,“想玩?”
“嗯......以前,从没有此种机会。”帝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少年时代几乎等同于被禁锢在家中,等到成了军医,他已经成年,更是没有机会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帝释天想要的东西,阿修罗很少有不同意的。他挑了个水草稀疏的地方,拉着帝释天蹲到岸边。
低头扒拉出几块石头来,阿修罗很有耐心地一块一块展示道,“打水漂从选石头起就有学问了。你看,这种圆滚滚的扔起来不好把握力道。最好的石头是这样,薄薄一片,要轻,越平越好。”
他想着帝释天素来爱干净,便在清凉的溪水里先将薄石片搓洗干净了,再托着递过去。帝释天自然地从平摊的手掌中一把抓过石头,在他掌心从外向内聚拢,温热的五指似猫挠、似搔动,像是丢下一团火焰。
只是很普通的动作......吧?阿修罗出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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