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5 / 7)
叫出来。
镜中潘玉身上人,分明不是自己!
不仅如此,那脸,换了又换,一会儿是张白须赤脸,一会儿是紫棠美髯脸,来回变换,连背景也变成各式房间。
霎时张柳如木头般僵住,进退无法。
潘玉察觉到,也跟着停下,关切道:
「怎么了?」
张柳望向镜子,颤声道:
「镜子里的、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一时没有回应,片刻,才听得身下人轻声道:
「是啊,不是你。」
张柳霎时僵着脖子,扭头看向身下,潘玉却面目平静,直视镜面,张柳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镜中烟雾渐起,与此同时,只听潘玉落寞道:
「那时我也常想,是你就好了。」
3
山谷岁月悠长无尽头,每天似乎都过得一样。
自换心给张柳,潘玉就跟随鹤妖,在山谷养魂。鹤妖不喜人打扰,总是独自修行,潘玉便主动做些日常洒扫,打发时间。
那时,失了心,潘玉对张柳没有太多怀念,只本能地记得要回去。山中日月长,渐渐地,潘玉连张柳样貌也有些淡忘。
十个月后,残魂养成,鹤妖安顿好妻子便去寻找心脏。
三日后,潘玉躺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被摇醒,一块红色肉团递到眼下。
尤滴着血,微弱缓慢地跳动。
「试试,这颗心应该能用。」
潘玉凑上前。
鹤妖手握红心,慢慢贴近潘玉胸脯。
潘玉低头,一道红光慢慢没过身体。刹那间,七情六欲又重归体内,张柳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潘玉一时眼眶微热,甚至多了许多说不出的冲动与渴望,一时无法辨清。
「最近你好好休息,等时间到了,我会让你走。」
潘玉高兴点头。
那晚她睡得很沉,然而没过多久,一阵燥热自腹中升起,起初只当天热,然而开窗、喝凉水也并无不同。一连几晚都是如此,夜里总是燥热难眠,想狠狠发泄,又不知如何是好。
更令潘玉害怕的是,每当此时,脑中都会模模糊糊地闪过男人的身影,然而并不是张柳,是一张张陌生男人的脸,她与他们调笑戏弄,有时张柳的脸也会夹在其中,心中一丝痛苦闪过,然而下一刻,欲望如浪潮涌来,张柳消失,潘玉沉溺。
白天醒来,想到前晚梦中所见,潘玉甚是不安。山谷中只有鹤妖、刚苏醒的鹤妻和潘玉自己三人,跟鹤妖自是不能讲这些,有时饭后,陪鹤妻散步,潘玉总想开口一问,但每次话到嘴边,羞耻感又让她又默默忍下。
三天不到,潘玉身形就清减不少,鹤妻担心她初做妖不习惯,便命鹤妖寻来珍贵药草,看着潘玉服下养身。
然而越补,晚上越难熬。床上草席背面,都被潘玉用指甲,划出道道刮痕,有时磨得指甲光秃,手生疼,却反让潘玉安慰,清晰的痛总比昏沉的欲要好,能撑一时是一时。
过了两日,潘玉晚上入睡不久,熟悉的渴望再次袭来,这次,仿佛一把火自心口点燃,恨不得有人能用力地揉搓自己,潘玉痛苦难忍,双手在席上划出不知多少痕迹,手指血迹斑斑,连帘子挂钩也扯断,终不得法。
床榻间女体颠来倒去,终于,又一次欲望没顶而来时,潘玉原本紧闭的双眼,陡地睁开,眸中红光大盛,她失魂般,溜出鹤妖宅邸,来到大街上。
潘玉不知怎地走到花巷,寻到那最热闹一处酒楼,飞身上了房顶。像做过了千百次那样。
揭开瓦片,只见一妓子与男人正搂抱咂摸。
只一眼,渴望如潮涌般,朝潘玉兜头扑来。下一刻,潘玉飞身入房,施了障眼法,再劈倒粉头,自己身替。
男人的手抚上来,潘玉的脸红起来,眸中黑红交错,身体时软时僵。
我不能——好难受啊——他不是张柳,不是我相公,我不——你不难受吗,你不想要吗?——我、我、不可以——好难受啊,快点——
眸中暗红一片,再次抬头,那人的脸似乎化成张柳模样,潘玉放下抵抗,逐渐沉沦。
搓揉捏拢,身体似蛇般扭动。男人的手,就像是解药,一处处平息欲望。然而,无论如何纵情,每当男人低头寻潘玉的嘴,潘玉总是扭头,怎样都不与男人接触。
天微微泛亮,潘玉从男人身边起身,回到山谷,静静坐在溪水边。燥热逐渐平息,更大的空虚却从心底升起。
「淫妇!」
潘玉甩了自己一巴掌,恨声道。
「没想到只剩一颗狐心,也还是媚心不死,是我低估狐一族了,原本以为你近日就可走,恐怕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潘玉回头,见鹤妖站在岸边,一旁鹤妻满脸担忧歉疚。
当日妖魂离体,又失去心脏,一周内得不到心,就只能死去。然而合适的心,并不好找。不杀生还妄想得到,比立地成佛还难。恰逢妖族有一狐妖新死,狐妖父母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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