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了极致便整个人都畏惧了(2 / 2)
这么多年,马上便要飞走了。
阿九十九岁,终于与人定了亲。
纵马的少年,终将成为别人的郎君。
那段时间太子特别忙。
贵妃在后宫一再邀宠,干扰圣听,陛下一时不查,在前朝给贵妃的亲族封了好多的官。
人一有了权利,便想要更大的权利,人一有了可能,便想要越来越多的可能。
贵妃有子,年十三,虽不是旷世奇才,却也略通文采。
于是劈天盖地的奏折砸过来,给贵妃的孩子尊容、权利、地位,以求这孩子有朝一日可以取而代之。
朝堂中的两种声音将太子一瞬间淹没了。他常常晚归,形容疲惫。
那段时间,阿九不在他身旁。
阿九忙着他的亲事,想着他的新娘。
太子说,不要告诉他,他既难得放假,便只用开开心心便好了。
可这不公平。
偌大一个东宫,太子的丫鬟、太子的侍妾、太子的妃嫔,那样多的女子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心中所想的,也无非是那人一瞬间的温存与回顾。
那些人日日祈求的、期盼的、可望而不可即的,阿九全都有了。
可阿九不知道。
【五】
阿九大婚在九月初九,是重阳。
贵妃被封皇后成为国母,也是重阳。
重阳那日,太子很早就进了宫。
从东宫到皇宫,隔了一座坊。
入秋时节,天将亮未亮。太子和我并排坐在亮紫色的软轿上。经过主街时,迎面来了一顶大红色的婚轿,轿子前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红色衣裳,脸上堆着笑,是个志得意满的锦衣新郎。
有唢呐吹吹打打的经过,我掀起帘子瞧。
万幸,不是阿九。
可“他”总会是阿九。
“把这个给新人们做喜钱吧。”太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让侍从接过了。
然后帘子被轻轻放下来,他缓缓合上了眼。
一路上,他不发一言。
重阳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皇帝赐的、贵妃灌的、大臣敬的,更多的,是他看着跳舞的美姬,自顾自一杯一杯的饮下去。
回东宫时,路过某条街,太子挥手让轿子停下了,他不曾掀开帘子,也不曾说话,只是让轿子那样凭空悬着,直至入夜的风吹凉了那匹杏红色的马。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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