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网(三)(4 / 4)
雾蒙蒙的眼睛,再溢出来点泪,携着懵懂和困惑碎在孟霄存心前,“我这么欢喜陛下,见了陛下心里边就高兴,把自己交给陛下、得是、得是要笑的呀。怎会这样哭呢?也不是啊…我不能高兴的。为什么啊?好疼…”
皇后娘娘说着又掉下泪来。头疼的,和着先前的水痕蔓到下颌,又汇成流,可怜得要命。真难为他说那么长一段了。
孟霄存听着,脑子又乱了。
姚晖是这么看我的,姚晖是这么爱我的。他这么爱我——这点爱又不是他该受的气,这呆子想不通不想就罢,还非得迎上来活遭罪——姚晖是这样爱我——不,我应该羞愧,我应该悔过,我现在应该泪流满面心如刀割——我好幸福。毕竟他只可能有我,他如此爱我。不,我应该、我、我。
孟霄存理不清。
那就不去理。
“朕难与你讲明。可决不是哥哥的错,是朕有愧于、…负了你。朕悔之不及。”他说得艰涩,也知表述不清,于是只颔首去吻,抚他光滑的背和脊梁,又再攫他一双抖着的唇亲呀亲,吻啊吻。
毕竟哄姚昌安是他最擅长的事。
不一会娘娘就不哭了,扭着腰轻轻地蹭他,精液被一小口一小口的,从他下边肥软紧实的洞里吐出来,于本就湿透的床褥上再添抹暧昧的痕。麦色的肤映着刚点的烛光,蜜一样,丰实又稠密,直往他心里沁。
“姚晖,别想那些了。”
他又开始在心里反问自己。不想这,想什么呢?
他会想起爱吗?
那能算是姚晖和孟霄存的爱吗?不能的。不能的——那他能记起来他的泪吗?
会想起而立那年在我床上细微抖动着的蝴蝶骨和睫吗?封他大将军时他极缓的一声抽气?想起来他二十有五那日几近完美的笑眼旁被月光出卖的痕吗?以及、及冠礼后他手绢上的水迹和腕子上的牙印?
这呆子决计是想不到的,但孟霄存当然想得到。
是啊、是啊。他为什么哭呢?他为什么瞒我呢?我与他已经那么长、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会惹他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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