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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意外失踪(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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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半张脸。卞承舟将阅毕的报表推到一旁,转身对着窗外灿烂日光眯起眼,不一会便站起了身。

彷佛老天是随着他的情绪决定今日用什麽面貌示人,两周前他才从超市附近的巷子离开,闷头快步走进购物中心,天空就乌黑着滴落起雨水。早一步进入室内的他幸免成为落汤鸡的命运,可当手指抚上社长室落地窗光可监人的玻璃时,他心底首先窜出的念头却是担心刘智赫会因此感冒。

意识到自己正担心年轻警察的瞬间,卞承舟脸色更难看了,触电般将手自玻璃上挪开,一屁股坐回由他亲自指定购置的舒适办公椅里。

还想那混蛋干什麽?不是再也不会碰面了吗?指尖捉紧了扶手,卞承舟目光下意识望向以往刘智赫习惯靠在那儿等他找麻烦的沙发角落,而後恼怒地转过了脸。

看什麽看,人都不在了。为自己不自觉间形成的习惯而挫折,卞承舟开始寻找其他能安放视线的地方。

办公桌前的地板?不行,刘智赫被他使唤後总是站在那里对自己怒目而视;门口?也不行,刘智赫开始恶心他後老是一大早就等在门边,待他进门就开始勾肩搭背地嘘寒问暖;桌子旁这盏从海外运来的玻璃立灯?

那就更糟了。卞承舟想。

刘智赫在这里拥抱了他──虽然无关恋慕,但那是个切实又温暖的怀抱,当时的温度与触感至今都还刻在脑中,清晰彷如昨日。

狗崽子。王八蛋。混帐。以己度人的臭家伙。

粗鄙的骂人词汇在他喉间翻滚,碍於教养却半个也没能出口,总是意气风发的财阀三代仰起脸,闭上了双眼。

就忘了吧。

像很久以前那样,只要遗忘所有相处片段,痛苦就都将不复存在。

即使下定决心要将关於刘智赫的所有记忆消去,在睽违半月的出门散心时,卞承舟还是敌不过潜意识怂恿,往派出所方向走了过去。

察觉到失误时已经来到派出所门前,卞少爷心头紧缩,还没想好是要假装没事路过,还是安静地回过身逃走,身影就又被在门外做伸展运动的所长捕捉:「卞先生?」

都被打了招呼,也不好就这麽一言不发离开,卞承舟抿唇,矜持地微微颔首:「所长。」

「来找智赫?」似乎没瞧出他的不自然,所长亲切地和他交谈起来:「不巧,他不在所里──」

谁说要找他了?我才不想看见那王八蛋。卞承舟脸色发青,想驳斥中年人的问句,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所长!局里的电话!说犯人失踪,智赫前辈追上去後也失联了!」

所长收起面对财阀少爷时的恭谨笑容,匆忙说了句「失陪」,两三步冲进了所里。

出来喊人的菜鸟慌慌张张的,像失了方向的雏鸟,正想跟在所长後头进去,肩膀却冷不防被按住。

「警察先生。」卞承舟白皙的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唇色白得吓人:「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

「啊?」被抓住的小警察愣愣看着他,犹豫着转头看了看正在通话的所长,想到先前曾被交代过尽量避免惹恼眼前这位大少爷,否则就会和智赫前辈一样被变着法刁难,踌躇半晌,还是交代了从电话听见的情况:「前辈今天去支援押送勤务,犯人从看守所出来以後说要去公厕,趁机跑了;智赫前辈说知道人会去哪就跟着不见人影,其他人怎麽打手机都打不通……」

卞承舟脸上阵青阵白,问清具体时间地点後谢过他,大步离开了派出所,躲进巷子里没人注意的地方,咬牙取出手机。

拨出的号码很快被接起,卞承舟垂着眼,语气满是不情愿:「爸,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该死,怎麽坏了。」拦下计程车後看着怎麽也唤不醒的萤幕,刘智赫懊恼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司机先生,麻烦到C镇的宇宙超市。」

司机好奇地看了眼他的制服,也没多问,找到目的地後就按着导航方向起步。

直到这时才能稍微喘口气,刘智赫瘫在後座,用力做了个深呼吸。

犯人跑了,在他们几个的眼皮下。

虽然早就猜到那家伙不如表面老实,但他在警车上表现出的痛苦神情太过逼真,拿不准犯人是不是真的忽然肚腹绞痛,他们只好停在郊外人迹罕至的公园边上,由他和另一个警员下车将人带到公厕。

他是不赞成解开手铐的──犯人曾经有持刀攻击的前例,让他双手自由会有极大风险。可碍於人权,他们也不能跟进厕所里头帮人脱裤擦身,只得在隔间外头守着,防止他在不注意时逃脱。

但他俩都没想到犯人会如此狡诈──他竟然翻了墙,躲在与男厕一墙之隔的女厕内,接着在两人发觉里头过於安静,破门而入时从女厕隔间跑了。时间差让他和另一个警察没法立即赶上将人捉回,公园又荒草丛生,阻挡了部分视线,确认足迹去向时已经过去五分钟之久,几人当下便用无线电请求周围支援。

可刘智赫却立马想起了一幕景象。

那是犯人在宇宙超市落网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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