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过堂(2 / 9)
样,是那本书上看来的?她又闷了。张勇又叭叭打了她二十多
鞋底,她乾脆耍熊了,倒地上打滚,怎么踢,怎么打,就是赖着不起来。张勇就
叫我们再给她上拶。
这回上拶可毒了,让我揪着她两条辫根,不让她乱扭,—那辫子乌黑铮亮,
溜滑,真不好抓,抓手里可真勾火。—把她后背使膝盖挺住了。套上拶子收紧了
皮绳,还用小棍子敲!敲一下,这小丫就“嗷”地叫一声,身子窜一窜,头上黄
豆大的汗珠子直冒,两只脚在地上乱搓,把剩下那只鞋也蹭掉在地上了。敲了二
十多下,她叫得都不是声了,喊:“救命啊!疼死我啦!饶我吧!”裤裆跟一条
裤腿尿呱呱湿!那个惨呀!张勇怕她吃不注,死过去。不敲了,把皮绳绕在拶
子两头,不卸,说:“谁能来救你?再不说实话,把你手指头一节一节敲碎了,
活活疼死你这贱货!”她怕得混身哆嗦,又交代,说说卡壳了,只要在拶子上再
敲一下,就慌了,又麻溜招供。说的事你可想不到了。
她交代,她勾引干部是她妈给出的主意。从她回队上干活,她妈就跟她说,
你生在地主家,又长得花似的,本想供你念大书,上大地方找出路。现如今不让
念了,在屯里出不去,早晚是祸。不定哪时给男的糟蹋了,嫁都嫁不出去。就算
嫁人,黑五类也找不到好对象,有权有势的还得逼着你当破鞋。左右是人嘴里肉,
还不如主动勾上个把干部,做靠山。闹好,至少能派轻活、记高分,多分钱物,
说不定妈也能少捱点斗,少派工。再不济,跟你睡过觉的,见你多少心软一点,
能不象对我这样整治你,也就眼前得利了。她起先不愿干,说党有政策,自己在
队里好好干,就是可教育好的子女也有出路。她妈就拿自己作比,说:我原先是
你爹买来的丫头,你大妈不准他娶妾。我也不愿让这糟老头子糟害我。可大妈忌
我忌得厉害,动不动就扒光我上身,竹片子。鸡毛掸子抽得我没有好肉。下雨天
罚在院里顶砖跪着,上了冻B 我到井台去挑水,烟扦戳得我大腿、胳膊上一个个
血眼子。我没法活人,只好先跟你爹偷着干,把这死老头子迷住了,窜掇他三天
两头跟你大妈干仗,到底把大妈压了下去,娶我当小老婆,实际比她更说不算。
如今黑五类的闺女,比早先的丫头还贱。丫头是一家人使唤,你现在是全队谁都
能使唤,找个茬批你斗你,你受得了吗?你要强,要脸,到斗你,大黑牌一挂,
小屁股一撅,跟我这样让老爷儿们搓揉一顿,还有啥脸?她见她妈一回回捱斗,
还上水库背大石头,心里也害怕,队长、民兵连长也少不了训她,嗑她,队长还
当社员打了她一顿嘴巴。她就听她妈说的要干了,可害怕捅漏了更不得了。她妈
又教她说,所以得勾搭干部,越有权的越好,他也怕漏,就能保你。别人就是见
着了,不敢得罪他,也就不会揭你的丑。再一条,他是干部,管着你,就是捂不
信住了,你就说是他B 你干的,你罪名就轻一点,也沾点便宜。她妈还告诉她,
解放初,她爹让贫农团打死了,贫农团副主任把她妈找去打骂调戏“挖浮财”,
她说不出藏在哪里,就说要扒光了吊起来打。她妈看出他有淫心,就自己脱裤子
让他操,做了他的姘头。他就要把她妈成分改成雇工。后来事情捅穿了,那个副
主任判了几年徒刑,她妈并没判刑。只加了个破鞋名声罢了。困难时期揭不开锅,
她妈去偷青让大队治保抓住,就脱裤让他操,他就放了她。分口粮不分给她家,
她妈又让大队书记操个够,就批了。这些事瞒了好几年没人知道,四清时揪大队
治保四不清问题才牵到她妈,又当破鞋斗了一回。大队书记还在任,就一直捂到
文革。她妈还说,反正俺们这号人家,没好,你不用怨妈不给你长脸,要不是妈
豁出这张破屄,你不用说念书,困难时期就没命了。你自己再清白,到时人想整
你,按啥罪名都能整你,你不是破鞋,也能把你屈打成招让你认是破鞋。我教你
干,也只是图眼前少遭罪,将来的事,过一天算一天吧!还说:“就是揪出来捱
斗,我出丑遭罪也拖个陪着的。看那帮干部为我也捱斗,我也能出出气,要不活
着就光让他们踩咕呀?!”你说她这心多毒!
这小丫勾引男人的好多手段,还有捱操时候的功夫,都是她妈一点点教的。
你想她妈当过窑姐,啥不会?到临死前还嘱咐她:“霞子啊,你千万干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