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 下(2 / 4)
门发现贝是宋元,但宋元不是,宋元是在赔罪。
如此怕疼的小贝,圈里不多,有也是去找温柔主过个瘾,像宋元这样找郁殊一派不温柔的,少之又少。
而敢招惹郁殊的,也就宋元一个。
宋元就是一个矛盾体,怕疼又馋。
可再怕疼,宋元也明白挨打中躲避是要挨怎样的惩罚。小则翻倍,大则重来。
宋元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怎样才能获得一个既能让郁殊消气,又能让自己受得住的两全办法,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到。
他太清楚自己了,光靠自觉,根本没法保证下一拍到来之前,他不逃跑。
思来想去,宋元蹭着床让自己站起来,打软地扶着墙向沙发走去。沙发在客厅里,从床走过去的这段距离,在宋元看来像有千米远,宋元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腿在打颤,脚一动就牵扯到后面的伤,疼得他嘶嘶倒吸着冷气。他既不敢放慢脚步消磨郁殊的耐心,也不敢用手揉一揉发烫肿起的部位。
宋元从郁殊的箱子里拿出了绳子,又扶着墙走回郁殊的面前。
“你……”郁殊惦着板子开了口,还没说完就被宋元打断。
宋元几乎不敢想郁殊要下怎样的通牒,只好先拿下优先权。
他把绳子塞进郁殊的左手里,抽噎地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绑住我好不好,我保证……保证不再动了,”说着说着,就拿手背快速抹掉要掉下来的眼泪。他记得那些贝说,郁殊不爱在实践里看见人哭。今天犯的事够多了,宋元想尽力地表现得好一点。“我没想躲的,我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住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
宋元已经要站不住了,生怕郁殊不答应,直接拿着绳子往自己身上瞎套。
郁殊没动,绳子在他手中摩擦溜走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已经给自己困在了绳子里,有一部分绳子还从宋元的红肿处过,生生的给没打破的地方磨破了皮。郁殊看着破皮的地方渗出了些血,被点燃了。
若说宋元作为贝不合格,那今天的郁殊也一样。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三年中,还是今天,郁殊的情绪一直在被宋元牵着走。
不是不明白宋元今天坚持逞强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下意识地去回避,强迫自己不去正视。可有些情绪、有些在意是无法逃脱的,它们像一把悬挂着的刀一样,时不时就叫唤着提醒。
郁殊突然觉得无力得很,他放下竹板和绳子,往客厅走去。
宋元意识到男人没有了实践的兴致,心里发慌,视线猛得就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他也不扯开绳子,抓起能拿住的全部工具就要去堵人。绳子偏偏跟他作对,宋元又着急又疼还迈不开腿,连拖带挪地追。宋元的眼睛被不断溢满的泪水弄得看不太清路,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不会走路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下一秒他就要摔倒在地。
他不管自己此刻多凌乱,哪怕要倒地了也拼命伸出手往前够。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拦住郁殊。
预知的疼痛没有到来。
没有倒地,郁殊听到宋元的脚步零乱时就转过了身,在宋元往下跌的时候伸手扶着了他。
宋元哭得更凶了,他一股脑的把皮拍、鞭子等五样还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工具全部往郁殊怀里塞。郁殊不接,任由它们掉在地上,宋元就忍着疼一件件捡起来继续塞,其中有一只手还一直拽着郁殊的衬衣角。
“我不躲了,我真的不躲了……求求你”宋元的声音即使沙哑,也还在一遍遍求着。
他太清楚今天如果就这样结束,那基本就没什么机会能让他再见到郁殊。他还有好多话想说,他不想放手。
在宋元弯下起身几次后,郁殊制止了还想捡工具的宋元,杂乱无章的绳子在他身上已经打了好几个结。他一手给宋元借力让他站得轻松点,一只手忽然抬起。
宋元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郁殊从没打过他的脸,他不敢再躲,只是闭着眼睛等待风声。
没有风声也没有疼痛,只有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过他紧闭的双眼。
郁殊如擦拭玻璃娃娃一样,擦拭着宋元的泪水。
宋元意识到郁殊在做什么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看他。他眨巴眨巴眼,想让自己看得清楚些,却让眼泪流得更快了。
他们都没出声,整个房间只有空调吹风的声音。
时间好像静止了,但时间在走。
等宋元的眼泪流得差不多的时候,郁殊示意宋元去床上趴着。
就是趴着,不是挨打的姿势。
郁殊就着宋元缓解疼痛的姿势,把绳子解开,碰到红肿处了宋元就把头往两个枕头里一埋,压抑自己的声音。绳子解开后,郁殊又开始清理宋元“破坏”的战场。他把地上的工具全部捡起,连同绳子一起放在了床角,不像实践前一个个摊开,而是全部堆积在一个角落。
这意味着今天实践的结束。
往常到这,郁殊把工具一装,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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