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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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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下雨时能冻进人骨子里,尤其在南方,即便车内空调已经开得很高,池林望着窗外,仍不免觉得冷。

池铭这次要去上海出差一周,顺便带着池林散散心。趁他如今显怀还不明显,还能出去转转。

陆裕坐在副驾,其他人都在另一辆车上。池铭的大衣料子挨着池林,细软中有一点丝一般的顺滑感。

池铭抬手帮他撩起头发,又试了试额温,一夜低烧似乎退了。

不知受风还是怎么,池林昨天夜里就发了烧,接近三十八度,不是很高,但池林头痛得厉害。

今早也跟着没精神,好在没晕车,不然他状态太差的话行程都得改。

池林脸颊因为低烧泛起微红,口罩遮住大半,余下一点像眼边的红,叫他看着柔和起来。

他感觉到池铭的手,不自觉地贴过去,又在察觉到温度后停下了动作。完全出于下意识,连池林自己都醒了,转头望着池铭的手。

樊山誉爱摸他的头发,刚才恍惚的那一瞬间,他把池铭当成了樊山誉。

空气像是凝滞住了,池铭不言语,眼神却示意他,必须给一个解释。

“凉。”池林说。

池铭毕竟穿着西装,外面虽说有大衣,这种天气还是冷的。手虽不算冰,却也没有池林爱的那种炽热。

可池林几时介意过这个?

触碰中断了,池铭两手交叠搭在衣下,想要把手捂暖。他没有责怪池林,毕竟此刻他与池林直接还存在着隔阂,没有言明,但折磨着双方。

池林无法谅解他,他能理解,就像他无法与池林的肚子和解一样。

逐渐显怀的池林穿不了原先的衣服了,今天穿着的是有些可爱的宽大背带裤,鞋袜外套都厚,被包得像个胖雪人。

他和池林注定不会有孩子,但曾经拉扯到魔怔的时候,池铭也曾想过不管不顾地让池林怀一个孩子。

傻子也好残缺也好,什么样的都行,死的也行。

至少这样能让池林无法逃跑。

池铭无从确认池林的逃是为吸引他的注意、还是他真心的选择了放弃。无论如何,当时的池铭不允许。

但这样的妄念没有成为事实,今天的池林,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池铭长久地望着他,话有许多,但不合时宜,池林也并不会回答。他们只能这样僵耗着,似乎已经有些东西回不到从前了。

飞机到上海时更冷了,飘落的不知是雨还是雪,落脚酒店的大厅里白萩正在核对一张单子,看见池林,她立即放下了笔。

“池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上去吧。”白萩把一张信封递给池铭,里头装着房卡餐票等的一应所需。

“医生在哪?”池铭问。

“我带池先生过去。”白萩答。

池铭打量过她,最终点了头,最后牵了一下池林的手。

已经捂热了,池林趁衣袖挡着,摸了两下。

酒店规模比较大,有一个常驻医生,负责处理一些应急情况。池林走进诊室,没有闻见刺鼻的消毒水,而是一些清淡的花香。

医生是个二三十岁的女性,戴一副框架眼镜,看起来很温和。

“你血压有点高,”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怀孕之后就这样了吗?”

池林点头。

“中后期会比较危险,平时要小心。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问题。”

穆旬也和他说过这话,后期会很危险,不建议他留这个孩子。

樊山誉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池林只是固执地坚持着,又或只是舍不得。

他和过去半年轻松惬意的生活,唯一联系就是这个孩子了。

检查完的池林带着一点药回房间,白萩送他,路过大厅时池林忽然停下脚步。

他和即将走进餐厅的一个人对上视线,对方也停下步子,惊讶地望着他。

那是樊山誉。

中午三点多,酒店的餐厅只剩下些贵得死的现做套餐。樊山誉本来是想吃点自助,一看价格五六百,直接开溜。

他准备看家店吃个饭,忽然发现刘泽文一个小时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樊山誉回过去,那头响了五六声才接。

“喂,樊哥,打电话你咋不接呢。我听老冯说你也在上海呢,我请你吃顿饭?”

樊山誉戴上口罩,看了眼窗外,没下雨:“行吧,地址发我。”

“那多见外啊,你搁哪儿呢,我接你去。”

刘泽文那边引擎发动声很大,估计在哪儿疯玩。

“汇华这,方便不?”樊山誉低笑一声,“不方便给我报销打车费也行。”

刘泽文大笑两声:“樊哥,自家兄弟羊毛也薅啊。等着,马上就到。”

樊山誉挂了电话,手插在口袋里。街对面的居民楼里逐渐亮起灯,行道树上还挂着残落的雨滴,空气里潮湿的尘土味混着尾气。樊山誉中午垫肚子的面包早消化完了,这会正咕噜噜,一声比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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