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断翅(2 / 3)
糊压抑的痛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她听了一会儿就逃开了,心头却有些疑惑,她想不起来这是谁,但是…应当是认识的。
不多时,大夫们从屋里走出来,身上多少都沾了点血迹,另一个婢子来到竹醒居,引着几人去主厅,“我们主子有请。”
周涉川让人奉了茶便问起了伤情。
三位大夫对视了几眼,一人站起身来,“回公子,他脸上的伤养上月余便好了,手腕也好治,这些日子要勤换药,两月不可提重物,唯独…翅膀不大好,应当是废了。”
“可有办法。”周涉川微皱了皱眉问道。
“这……怕是只有断翅了,留住根部,其余慢慢长出来。”
“怎么,这法子很为难?”
这会轮到大夫吃惊了,“断羽之痛好比剜心,您不知……吗。”
周涉川想起那人为之骄傲的漂亮毛色,“喂喂,别小看它,我可一连根杂毛都没有,就算是鸟,也得是最漂亮的那一只……”
“阿川,来啊,我带你飞。”
…………
“断吧,劳烦诸位。”
几个大夫又开始面面相觑,“其实…就算废了也不太碍事,还是能够飞几步的…”
周涉川抿了一口茶水,“他受的住,诸位不必担心。”
“槐夏,给先生们结银子,送各位出去。”
三人边往出走边忍不住的嘀咕,这家主人对那重伤的公子到底是什么态度啊,若说不在意,大可不必费周章。把废了的翅膀断了重生,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可若说在意……明明听到了剜心之痛,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几人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反正银子给够了,他们就好好治伤便是。
池渊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想要寻水漱口,嘴里的血腥味太浓重了……实在是恶心。
找了一顿终于找到了干涸的茶壶,池渊看着仿若遥不可及的门,无奈的将它放下了。
这么一起一站,冷汗又浸透了额角,刚才大夫们把翅骨里扎的硬刺一根根拔了出来,又把勒入翅羽,已经和腐肉混到一起的麻绳尽数挑了出来,他还能清醒着已经是不易了。
刚把茶壶搁回去,便已然疼的直不起腰来了。
“呃………”
池渊还在和一阵过分强烈的疼痛做对抗,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微微抬了抬头……得…也不用起来了。
池渊就势跪了下去,闷声道“参见殿下。”
周涉川把装满了水的壶放到了桌上,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喝了起来。
嘶……这人可真是。
池渊跪着,身子越来越低,不一会儿就彻底趴地上了,冷汗浸的衣服湿了个彻底,池渊忍不住低声哀求,“殿下……”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周涉川看着他发颤的双膝,突然笑了笑,“不跪王侯,不拜公卿,大周数百年余年,得此殊荣的,只你一个池渊。”
是了,那几年,除了天子,他几乎没跪过任何人。
曾经有一位长宁郡主,当街纵仆欺民,被池渊制止以后便恼羞成怒,要求池渊跪下给他的仆人道歉。
池渊自然不肯受此折辱,但那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殿前思虞候,还是硬是被压着向一个仆从磕了头。
周涉川得知以后,便下令仗杀了仆从,长宁郡主心有不甘,闹到东宫去理论,又被周涉川下令禁足三月不许出门。
自那以后,无人敢轻。
周涉川举着手里的杯子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渊闭了闭眼睛,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还是强撑着道“是…是小池…担不起殿下厚爱。”
“的确担不起,那便……从今日起,上至王侯公卿,下至百姓奴隶,我要你见人便跪,至于这膝盖…呵…废了便废了,这才像一个罪臣的样子,对吧,小池。”
池渊狠狠地咬着牙关,用口腔里的尖锐疼痛来维持清明,“是……”
周涉川看他这副样子,心头莫名的发闷,他把茶杯重新倒满了水,屈身搁到了地上,转身而去。
到了门口正好遇见桑落捧着茶壶过来,周涉川回头看了一眼,拧着眉走了。
第二日几个大夫便要安排断羽,说是最好一天一边,否则的话,怕是会生生痛死,周涉川应了,却又在几人去之前叫住了他们。
“诸位先不要告诉他,断羽是为了重长…就说,治不好了,连根断掉。”
“啊?这……这是为何。”
周涉川不言语,槐夏便往前走了一步,“我家主子自有他的道理,银子不会少,您照办便是。”
几个大夫摸着脑袋到了竹醒居,刚说了要断翅,池渊便拼命的挣扎开来,面上满是惊慌之色。
他整个人都跌下了床,看向槐夏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是……是殿下让的吗……我要见殿下……”
殿下?大夫们还来不及惊疑,周涉川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闹什么。”
池渊的眼眶已经完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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