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1 / 2)
水滴顺着发梢缓缓砸在傅岩的手臂,他坐在房间里的木椅上,低着头,额前打下一片阴影。
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湿哒哒紧贴着肌肤,还在向下滴水,肩上披着一条浴巾。
柔软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一双手轻柔地为他擦拭着头发。
傅岩压住那双手背,低声说了句:“我自己来。”
江凌云放下手,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在的?”
傅岩擦拭头发的手顿住,嗤笑了一声:“不想让我听到?”
男人无言。
时钟滴滴答答地打点,声音沉重无趣,每一秒都好像打在了他的心上。
最后江凌云先动了身,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声音,他刚要转身,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那只手掌力气极大,手心里渗出湿热的汗水。
男人停下动作,对上了傅岩慌张又阴沉的眼睛。
傅岩抬起了头,脸上挂了点彩,他的眉间带着戾气,阴冷的眼睛还泛着红,气息凌乱粗重,沙哑的嗓音恶声问道:“怎么?败露了就想一走了之,还是目的达到了想放弃我找下一个目标?”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嘲讽,可僵硬的嘴角始终无法向上露出讥笑,反而更像是哭了一般。
最后咬牙切齿道:“休想!”
傅岩攥紧手心,地面上的水渍还在扩大,那是他带来的喷泉里的水。
那时,夏侯洋最后的话语彻底激怒了他,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拳砸在了夏侯洋的脸上。
对方也不甘示弱,很快两人便撕打在了一起。
傅岩毕竟也是从小打到大的人,除了脸上被拳头擦了几下的小伤和满身的水外,很明显对方身上的伤更严重。
幸好江凌云及时制止了这场暴力对决,否则引来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但极端情绪没有得到发泄的傅岩可没那么清醒理智,他的脑子依旧是炸裂的,太阳穴砰砰直跳,压抑着的沉默是爆发的前兆。
一个天翻地覆,男人被他压在了地上,他红着眼问:“看着夏侯洋哀求你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爽?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不是在想:明白了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我没有想到,你为了报复这么一个人,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利用!”
他的话宛如炮弹般一句句发射出去,逐渐口不择言。
然后,他听到男人问:“你是这样认为的?”
这句反问让他的心猛跳了一下。
不……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傅岩见过的那个女人,江凌云的姐姐。
他被男人甩进了浴室,从门缝中,傅岩看到女人递给了江凌云一个药膏模样的东西,说道:“我去跟父亲求求情,你这是何必呢?”
“姐。”
女人叹了口气:“你一直很懂事,也很有分寸,这既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也尽力支持你,你要记得,姐姐永远爱你。”
女人的到来及时斩断了两人将要相互刺入对方体内的“利刃”,她离开后,傅岩从浴室走出来,第一时间抓住了男人的手,张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一支药膏。
“你身上有伤?”傅岩问,“在哪?”
说着,伸手就要扒男人的衣服。
江凌云打掉他胡作非为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冷道:“出去。”
傅岩僵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有些怕看到男人冰冷的眼神,那个让他心悸的眼神。
“不。”
“出去!”
“不!”
“……”
傅岩死缠烂打的功夫,这两年江凌云深有体会,每次也都是男人无奈软下来,这次依旧不例外。
傅岩脱掉男人的上衣,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伤痕,于是去解他的腰带。
江凌云索性坐在离得最近的木桌上,褪下长裤,脚跟踩到桌子边缘,映入眼帘的青紫色遍布了他的大腿后侧。
傅岩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秒,怒火与心疼交加:“怎么弄的?”
他抬起男人的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发现膝窝处也有伤痕。
傅岩将药膏涂抹在手心抚上,他的呼吸抑制不住的发颤,动作却极其温柔。
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被触动,江凌云为他擦拭掉从头发滑落到眼睑处的水滴。
傅岩一心想弄清楚男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也深知不可能从男人本人口中获得,江玉勇更不可能。
思来想去,他联系到了纪松羽。
「傅岩:你知道凌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
「纪松羽:这我还真不太清楚,从高中我们认识开始他就不怎么提起家里的人,出现的比较多的应该是他姐姐」
「纪松羽:不过听圈里的传言,那老爷子应该是个封建思想极其严重的老顽固」
「傅岩:具体是什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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