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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小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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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醒了,耳朵里传来点刺痛的轰隆隆的嗡嗡声。

鼻尖又嗅到股熟悉的尿骚味和汗臭味还有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总之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在不太好闻。

眼前的光板上正放着安加一刀切下又十几个他那么长十几个他那么粗的水莽的战斗画面。

画面一半纯粹的血腥一半纯粹的暖色,将秦宜的脸照得明明暗暗。

为了入睡他把声音调得只剩下一格,所以只听到点不显嘈杂的人声和欢呼声。

贴着床的那边发烫,另一边又发冷,秦宜想翻个身,脸就撞上了冰冷的胶囊眠仓的墙壁。

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慢慢蜷起十指。

狭窄的胶囊眠仓里传来了机械体齿轮间摩擦的咯吱咬合声。

“滴答一,滴答二,滴答三,”秦宜默默数秒:“……滴答八。”

他花了八秒才做完了将五指蜷成拳头这个动作。

胃里果然空得发疼,秦宜压压胃,摸摸索索地从脑袋下摸出了个老旧的光讯仪——2897/6/13,星期六 5:28am。

看着这个时间从28跳到30,他才慢腾腾地将眠仓里的灯打开。

昏暗的白色冷光将眠仓点亮,惨白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就像被化成实质的光芒压得直不起来身似的,秦宜又翻过了身平躺,双眼直直盯回头上正播放着安加和云如之战斗的代言录。

画面切到了云如之那边,他正满脸温柔笑容地正在支援仓里给一个被感染了的传教士治愈净化。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啊……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摔成一片一片了。”

秦宜平躺着盯着这些画面,自言自语式地一下一下开关灯。

开灯他就跟着睁眼,关灯就跟着闭眼。

眠仓里的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反复复恼人又伤眼,秦宜却乐此不疲似的一直玩到了六点。

——咚咚咚!

眠仓的盖子里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F-26的快点起床别说我不照顾你这个熟客啊!再晚点得再交一天的费!”眠馆老板熟悉的,又粗又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秦宜应声:“我知知道了,谢谢老老老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难用的发声器。

他慢吞吞地直起身又看了眼时间——6:02,等到7:30眠仓就要重新按新一天收费了。

但为了避开人流他每次大概早上四五点就会起来,这次确实比往常晚了点。

眠仓内,圆筒状的金属壁被一道道划了各种各样的刮痕,上面模模糊糊地印出了他完整的身影。

秦宜将放在身侧的小腿义肢安在了只剩下个大腿和,半截膝盖的右腿上。和他体型完全不相和的小腿只有膝盖处严丝合缝地和大腿连在一起。

义肢小腿长度比他的左腿要短一些,脚也更小一些。

光滑肉色的义肢,连脚掌上的五根脚趾都像粗制滥造出来的圆滚,不过好在装上后稍等一等还能动得起来。

眠仓只有一米高,秦宜只能跪着爬过去打开了放在盖子那边抵着的黑色工具箱。

揭开盖子,工具箱盖子左边粘着面镜子,里面装着形形色色大概六七顶颜色发型不同的劣质假发,都是长发款式。

箱子里还有几件衣服,些扳手铁棍刀具钳子绳索之类的简易工具。

里面还放着一个铝盒,和一个脏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双肩背包,背包鼓鼓的,底部破了个洞,洞是用书包里的一块金属壳挡住的。

秦宜把一件黑色的兜帽卫衣拿了出来套在身上,穿上后他扯起衣领闻了闻味道——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腥气和混着男人汗臭的体味。

“去S0-061洗洗吧。”他自言自语地拿起了顶黑色挑染蓝色假发,对着镜子戴在了头上。

镜子因为长年累月要遭受颠簸和虐待,所以边角已经呈现出粉碎的状态,X形状的两条裂痕横亘整面镜子。

镜子将男人的面孔划成了完整不完整的四块,不过好在还能看得清面孔。

镜子里的男人长了张粗野着急,看起来不像二十岁年纪该有的青年的脸。

脸色极差,皮肤黝黑。两条又黑又粗的野生眉贴在眉骨,一对黑色的眼睛似乎还没睡醒,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窝处一片深陷下去的憔悴青黑。

两颗颜色纯黑的眼珠藏在碎发后不知道看着哪里。眼神迷离,又直勾勾地像在发呆。乌黑粗厚的嘴唇上似乎因为干渴而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痂,嘴角还有片淤青。

对着镜子把假发摆正,秦宜摸了把脸,理了理肩上打结的发尾。

假发是个长发发型,三七分刘海,刘海很长,一戴到头上基本就看不见秦宜的大半张脸了。

秦宜加快速度套上了裤子和鞋子,才将眠仓的盖子揭开了一个缝——他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对面是一整面如蜂巢般叠在一起的胶囊眠仓,只有一条刚够两三个人并肩过去的窄窄过道。

过道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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