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地挺着一对雪白的奶红红的奶头随着汽车的颠颇瑟瑟地抖动着(9 / 12)
七小姐是冯三公的女儿,是个金贵的人,过渡的乡亲一看见她来,便总是藉 故下船,单只让她一个人坐,这样作已经许多年了,船伢子并不感到奇怪。
七小姐坐在船头附近,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扬溢着第一次独立走出家 门的笑。
船伢子把船缆解了,跳上船去,一槁撑开,船便轻巧地向河心走去。
「哎,你叫船伢子?」七小姐道。
「嗯。」船伢子感到很意外。
「我每次看见你搬船,都同客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不同我说话呢?」
「我……,你……,七,七小姐,我……」船伢子有些措手不及。
「别叫我七小姐,咱俩个同年,我小名叫彩儿,你就叫我彩儿吧。」
「这,不敢。」
「什么不敢?我最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姐。」
「那好吧,彩,彩儿。」
「这就对了。除了我大我妈,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叫我彩儿的,我喜欢你。」
彩儿十分高兴:「对了,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你同别人都说话,单单不同我 说话呢?」
「你是冯三公的小姐,又是读书人,我嘴笨,不会说. 」
「又说小姐小姐的,我不喜欢了。」彩儿脸上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啊不,彩儿。」
「哎,这样好!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嘴笨才不同我说话,你是因为我爹 和我哥哥他们。」
彩儿的脸上现出一丝惆怅之色:「我知道,我家富甲一方,我大和我哥哥他 们却为富不仁,欺压良善,镇子上的穷人都恨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这样,可惜 我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生在哪一家,否则,我宁愿像你一样生在一个穷人的家里. 」
「你家有钱呢,干么要生在穷家?」船伢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 那种敬而远之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改变了,两人的距离也就拉近了许多。
「生在穷家,靠自己卖力气吃饭,不去剥削别人,欺负别人,虽然粗茶淡饭, 却是心安理得。生在富家,虽然衣食富足,却每天都要受良心的煎熬,你说,究 竟是穷家好还是富家好?」
「……」船伢子一时语塞,心里却对这个同自己一样年纪的女学生格外产生 了好感。
(二)
从那儿以后,彩儿每次都是自己来乘船,也每次都同船伢子谈天。
船伢子喜欢听她说,她的话那么文雅,那么动听,尤其是她会讲出那么多船 伢子从没听过的道理,让他知道了穷人不是天生该受穷的,受穷都是因为富人的 剥削。
再后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彩儿再到渡口,总是在船上已经坐了不少 人的时候,然后彩儿便拦下找借口想下船的乡亲.
她毫无顾忌地挑明了大家躲着她的原因,客人们便不好再下船,只得与她同 船共渡。
有彩儿在船上,客人们便不敢再说那些荤笑话,不过,彩儿成了主要的发言 者,她利用摆渡的短短时间,给客人们讲她的那些道理,这些道理船伢子都听过, 但还是愿意再听她讲.
渐渐的,乡亲们不再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彩儿,反而更愿意与她同船共渡, 听她讲那些从没听过的新鲜事和新鲜的道理。
他们从她那儿知道了北边有个苏联,穷人们把富人推翻了,当家作了主人, 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也知道中国出了个什么CP,领着穷人闹翻身,打土豪,分 田地,大家都盼着CP的这把火早一点儿烧到这里来。
这把火还没有烧过来,彩儿却同冯三公闹翻了,那天彩儿从学校回家不久, 便又只身回到渡口过渡,船伢子看见她一张本来白白的脸红肿着,眼睛里还含着 泪花。
船伢子忙问她怎么回事,彩儿道:「跟我爹闹翻了,从现在起,我要与我的 封建家庭决裂,我要靠我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后来船伢子才慢慢地从彩儿那儿了解到,原来是冯三公听说了彩儿同乡亲们 讲的道理,十分生气,把彩儿训斥了一顿,彩儿不服,同他争吵起来,冯三公便 打了她,彩儿一气之下跑回了学校。
第二天一早,彩儿的两个哥哥过了河这边,不久便硬拖着彩儿回来,后边一 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紧追不舍。
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就在渡口的对面,从渡口走上去不过百步。
四个人来到岸边,彩儿的两个哥哥要把彩儿往船上拉,彩儿打着坠,脸憋得 通红,抵死不肯,女教师也在后面抓着彩儿的手,一边怒斥着彩儿的两个哥哥, 原来冯三公说彩儿是因为上学才中了CP的毒,所以不让她上学了。
船伢子知道,彩儿回到冯镇决没有好果子吃,他十分不愿意彩儿被拖回去, 於是趁着那四个人争执的当口,故意装作不小心,把已经解开的缆绳松了手,让 船顺着水向下游漂去。
船伢子在岸上装作着急,一边脱鞋脱衣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完了完了, 船跑了,这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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