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奶子大大的象两只碗顶在胸前那小腹那两条美腿还有那(6 / 9)
这背尸的活儿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干起来的,原来,镇西五里的山洼子里是民国开始使用的法场,每年都会有死刑犯在那里被枪毙。这里杀了人是不让家里人收尸的,就近雇上几个人把尸体抬到附近的小山顶上扔进后面的深沟中,那时候癞子没饭吃,又没有人雇他作工,凑巧有一次处决犯人,保长就让他去了。
那次他是和别人一起抬了一个血淋淋的尸体上山,一具尸体给两毛钱,一毛钱就可以买好几升包谷呢。本来这种活儿别人就不愿意干,是保长硬给拉来的,但癞子觉着这个活儿挺合适,回来就求保长让他把差事给包下来,山里人力气还是有的,那小山也不算太高,他一个人背一具尸首上去也难不到哪里,倒可以独得两毛钱,何乐而不为呢。从此,他就成了这里的专业背尸人。
自打家遭不幸后,他二十多年都没有笑过,只是半年前,他住的茅草棚坡下的吴家祠堂办起了小学校,一个从外面来的年轻女子带了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读书。朗朗的书声打破了他生活的寂寞,使他的心情渐渐开朗了许多。
那个小学教员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姑娘,每天都打整得利利落落的,最开始因为太远看不清,有一次他出门回来从祠堂前过,正好那姑娘送孩子放学出来打了个照面,天呐,那姑娘和自己死去的妻子简直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站在那里好久没动地方。
倒是那个姑娘挺大方,主动同他打招呼:「大叔,您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啊,啊,没有,没有。孩子们读书读得好听,我在这儿听听。」
「那明天就进来听吧。」
「啊不,谢谢,我还得出去讨生活呢。」
「噢,那有时间来坐坐。」
「好,好。」
回来以后,癞子激动得直流眼泪,倒不是因为她象自己过去的妻子,而是因为自打家人死后,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客气过。从此,躺在青石板上看那姑娘领孩子们出操就成了他生活的一大乐趣。
有她在,日子就象抹了蜜一样,就算一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最近,那小学校有半个月不开课了,那个女教员也不见了,她去哪儿了?还回来吗?他告诉自己,快了,就快回来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癞子就爬起来赶往法场,他有一块专门的腰牌,可以进出法场。一到法杨的山口,就看见路边停着两辆顶棚上带灯,窗户上有铁条的汽车和一辆挎斗摩托车,两个警察人站在那里。他心里头乐了,因为今天这里看不见全副武装的士兵,那就是说,今天是保密局秘密处决犯人。
癞子没有亲眼见过杀人,但听管刑场的警察说过,平时杀一个犯人要让他反绑着跪在地上,有好多当兵的拿着长枪站在十几步外用排子枪打,犯人浑身上下打得筛子一样,血肉模糊,背的时候都下不去手。
而保密局杀人都是将犯人反绑了,按趴在地上,如果是男犯,就由两个枪手一边一个用膝盖跪在他们的后腰上使他动弹不得,其中一个枪手用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稍抬起头,另一手拿着短枪顶着犯人的脖子后面打,保证一枪就能解决问题,而且也出不了什么血,如果是女犯,那么只要执行的枪手自己压住她的后腰就可以了。
别以为拿枪杀人挺容易,要不是保密局那帮人受了多少年的训练,杀人不眨眼,一般人象杀鸡一样顶着人脑袋开枪是根本不可能的。保密局杀的人出血少,癞子背完尸回去就不用费太大的事儿洗自己那件破垫肩和背架。
癞子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被枪毙,也不知道保密局为什么专练杀人,只知道这里有人杀他就可以挣到钱,就可以不必去拣剩饭,更不必去乞讨看别人的脸色。
他知道规矩,行刑的人不出来他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得耐心的等。平时他到这儿最多两袋烟的功夫就能听见枪响,今天杀人比往常花得时间长,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了,才听见第一声枪响。他默默地数着:「一枪、两枪、三枪、四枪。」
因为他知道,差不多每一声枪响就会有具尸体,而对他癞子来说,就意味着两毛钱到手了。
半盏茶的时间,十几个戴礼帽的人从山坳子里面走出来上了车,才要走,前面车上一个领头的探出头来对一个警察说了点儿什么,然后癞子便被叫了过去。
「你是背尸的?」
「是。」
「里面有四个。你想干什么都行,」他向山坳子的方向呶呶嘴,伸手掏出几张小额钞票递过来,癞子伸手去接,那人的手突然又抽了回去,表情突然变得很怕人:「不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这里的情况,不然的话,我就让别人到这儿来背你,听懂了吗?」
「不说,不说。」癞子急忙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癞子没有什么朋友,即使不嘱咐,他也根本不可能对别人说什么。
车走了,那两个警察也骑上摩托走了,拿到钱的癞子拎起背架,另一手把披肩往肩头一拾,一路唱着走进了山坳。
到了每次杀人的地方,只见地上铺了四张大竹席,四具尸体一字排开,头朝山坡趴在地上,双手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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