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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暴雨如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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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它们沿着我的皮肤滑下去,这多像蒋鹤声的精液,他射得我满身时,白色的液体也像这样……

“呕……”胃部一阵不可控地痉挛,我扶住马桶,吐也吐不出来,只是不停干呕。

我难受得快死了。

五月底的天气,我穿着长袖长裤,硬生生打了个哆嗦。我洗澡洗得对付,头发也没有擦干,往下滴着浑浊的水珠,把后背都打湿了。

白天的医院比晚上热闹,熙来攘往,人生百态。转运车疾驰而过,焦急的病人家属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肩膀,我晃了一下,差点没站住。

“寒寒。”蒋鹤声一把拽住了我,我勉强站稳,轻轻挣开了他。

“好点了吗?眼睛肿成这样……”蒋鹤声抬手想摸摸我的眼睛,我躲开了。他怔了怔,颓然地放下手,又问舒安:“妹妹……你们吃饭了吗?”

“妹妹没吃。”舒安着急地说,“别聊了,快带我去看妈妈,我给她带了粥,她醒了吗?”

“还没有,但是已经稳定了,”蒋鹤声臂弯形成圈揽的姿势,默默护着我往电梯走,不叫别人误碰到我。

“别担心,会好的。”他这话不知是说给舒安还是说给我。

姥姥住在单人病房里,我的手握住门把手,却犹豫着迟迟不敢转开。蒋鹤声拍了拍我,握住我的手打开了房门。

蒋襄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听见动静睁开眼,眼底一片困倦:“你们都来了。”

蒋鹤声说:“爸,你先回去吧,一宿没睡了,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姥姥带着氧气罩,平顺的呼吸间总好像积攒着一股怨气。舒安抚摸着姥姥的手,一声声地喊着“妈”。我却不敢靠近,只是怔立在原地,鼻子不知不觉间又泛起酸涩。

蒋鹤声又说:“把妈也带回去吧,她得好好休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舒安哽咽着说:“我不走,我要陪着妈妈。”

蒋襄叹了口气,问我:“寒寒,昨天吓到了吧?”

我心虚地低下了脑袋,木木地点了点头。

“大夫说算是稳住了,只要别受太大的刺激就成,你们都别太担心了。”蒋襄站起来,略显疲态地捶捶腰。我第一次发现,他已经那么老了。

“舒安,跟我回去吧,别在这里吵妈睡觉了,行吗?”

“我不要!妈妈,快醒醒……”

蒋襄好说歹说把舒安劝走了,病房里剩下我和蒋鹤声沉默相对,静得只能听见仪器的声音。

蒋鹤声靠着窗台站了良久,然后走过来想抱我,他力大无穷,我怎么也较劲也躲不开,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他一夜间长出好多胡茬,在我额头轻蹭:“好宝,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好吗?”

我的泪珠大颗滚落,埋在他肩头啜泣,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怎、怎么办?我们该、该怎么交代啊……”

“天那么黑,又没开灯,姥姥不一定看得清。”

“可、可是……姥姥她……”

“别怕,我在呢,”蒋鹤声手覆在我的后心口,重重地揉,他的声音细微而坚定,“我会保护寒寒的,别怕,好不好?”

蒋鹤声替我擦干净眼泪,在我手背上亲了亲,出去买饭了。

尽管他们都说没事,可我坐在床边,看着姥姥身上连着各种管子,心中的焦虑半点未减,那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也像在审判我。

我握着姥姥干枯粗糙的手,一遍遍祈祷:“姥姥,快好起来吧,我愿意接受所有惩罚,只要你能好起来……”

或许是上苍怜悯,姥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又惊又喜,忙叫她:“姥姥,姥姥我是寒寒……”

姥姥眼皮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她迷茫地转了转眼珠,意识到发生的事情,她望向我,疑惑不解中又带着痛心疾首。

我无颜面对她的眼神,只是低头抽噎。

她明白我的沉默,长长地呼了几口气,虚弱地说:“不怪你,好孩子,别哭了……”

我更加惭愧,无地自容。

蒋鹤声回来了,见状愣了一下,疯狂地拍呼叫铃,又跑到走廊里大喊医生护士。

姥姥见到他立时火冒三丈,夹着心率检测仪的指尖剧烈颤抖,眼睛瞪得铜铃大,迸射出浓浓恨意。

“你这个、你这个畜生!畜生……”

蒋鹤声面有愧色,笔直地跪下,垂首道:“对不起,姥姥,都是我的错,您、您别激动……”

呼吸罩上蒙上白色雾气,很快又随着吸气变成原色。姥姥急喘着,极度愤怒中上身离开床面:“你滚、滚远点……畜生……”

我哭着大叫:“医生,医生……”

护士冲进来急救,蒋鹤声把我扶到一旁不碍事的地方去。医生随后而来,嘴里说着一堆我听不懂的名词。

在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施救中,姥姥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和蒋鹤声。

——然后瞬间失去光彩。

“嗞——”

心电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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