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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骗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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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最后赐她于马嵬坡自缢。名将张巡,在守城闹饥荒之际,煮了小妾以犒三军。

所以,沈阶埋了她多正常啊。

他的人设就是心狠手辣、薄情寡义。

杜窈窈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又恨他为什么不来、不跟她告别。

只要他说一声,他有苦衷,她会原谅他,哪怕心痛失落,也心甘情愿地死去。

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这样,感觉被欺骗了。

骗了她无数次身子,还骗走了……她的心。

……

没人知道杜窈窈在哭。

她静静地躺在雨地里,一动不动。烟紫的衣,雪白的脸,像一尊美丽的玉女雕像,等待着与大地融为一体。

事急匆忙,护卫挖的坑不深。

严谨抱着杜窈窈,放入坑中。

她躺在土地泥水里,眼眸紧闭,双手交握于胸前。

严谨心潮起伏,他忽地想带杜窈窈逃走、私奔,他想看她“出来”,想听她叫“出来”,想感受她怎么“出来”。

理智压过意动,严谨起身,挥手,“填土。”

一坯坯泥土压在杜窈窈身上,先是脚,然后腿,接着腰、胸,最后只剩细白的颈子和清丽的脸。

一人捧一把土撒在杜窈窈面上,经雨水冲浇,干净的脸变得污浊不堪。

严谨于心不忍,打断,“算了,拔点野草遮住她的脸吧。”

他心里抱着一丝丝希翼,杜窈窈能坚持到他救沈阶回来。

他希望她——不会死。

严谨一行,披着野草编织的衣,避着匪徒,偷摸溜到村子的庙中。

沈阶面色惨白,捂着腹下的窟窿,指缝汩汩流血。

昏暗的夜色里,他瞧见严谨,错愕惊诧,“窈窈呢?”

严谨抿了抿嘴,没说话。

沈阶强撑站起,上前质问,严谨大步去扶他,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

沈阶昏厥。

严谨朝左右道:“事态紧急,只能先得罪大人了。”

他向身后使个眼色,一个护卫急忙脱衣和沈阶互换衣衫。

这是来路他想的对策,选了个和沈阶身形相似的男子,引开匪徒,他带沈阶从暗处逃走。

边陲蛮子起先被障眼法迷惑,后来掉头猛追,严谨带沈阶左躲右藏、奋力拼杀,最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遇上贵人,博得一条生路。

沈阶醒来已是三天后,金都城内。

“窈窈呢?”他一睁开眼询问。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破庙里看见严谨,接着一头昏倒、人事不知。

这是间干净华美的厢房,侍奉的婢女见床上人醒来,欣喜道:“大人,您醒了?”

沈阶警惕地扫过四周,“这是哪里?”

婢女答,“金都太守府,现在由我们家王爷接管。”

“你们家王爷?”

“凉川镇北王。”

沈阶颌首,放下心来。镇北王是太子皇叔,从皇帝那代便不参夺嫡政斗,一心管好辖地,出了名的正直闲散王爷。

想必是楚政收到飞鸽报信,命距离最近的镇北王前来援救。

“大人几日食水未进,可叫人送点清粥小菜?”婢女关切问。

“几日?”沈阶诧异。

“对呀。”婢女一张圆圆的脸,瞅着格外讨喜,她娇憨地道,“大人腹中一剑,剑淬剧毒,多亏我们家王爷来得及时,若再晚半天一天,太医也回天乏术。”

沈阶心中焦急杜窈窈,对此不太在意。他描述着,“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瘦很白、生病昏迷的姑娘?”

婢女茫然地摇头,“我们从王爷马车上接您下来,和您一起的,还有两位男子,没见着什么姑娘。”

她补充,“一位是您的下属,姓严,另一位,是个护卫,他们都受了重伤。”

沈阶听不进去,他满心想着杜窈窈去了哪里?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恐惧像翻涌的潮水死死地包围了他。

呼吸逐渐喘不过气。

他腾地从床上起来,挣扎着下地,命令,“带我去找严谨!”

“大人,您伤得很重!”婢女怯怯地叫。

他脸白如纸,眼神冰冷而犀利,像一把刚出鞘的剑,谁人莫敢不从,欲一刃毙人性命。

左腹的伤口因他动作撕裂开,鲜血一瞬渗透绷带,素白中衣上透出血迹。

婢女看着都疼,他浑然无觉。她试图阻止,“大人,那位严大人比您伤得轻,我去叫他过来。”

“快去!”沈阶厉声。房内无人,他抽气捂着小腹坐下,既心痛又心悸。

他痛疚自己弄丢了她,致她生死未卜。又害怕听到任何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像等待被处决的犯人。

是生,抑或是死?

严谨一瘸一拐地进门,看见黯淡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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