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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上临尘之策奠基华夏(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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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答应你不自伤,别怕了,没事了。”

嬴政以为扶苏梦到的马车里的后续,喊疼是自己伤了他,不成想竟然是自伤?那这孩子为何会喊疼?满头雾水得不到解答,扶苏像倦极了一样没一会儿又在他的不断安抚下睡着了。

握着扶苏的手坐在床头凝视着逐渐变得平和的睡颜,嬴政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小狡童吓太狠了,扶苏很少恶魇的。

他们已在驿馆,嬴政轻轻将扶苏的手放回被子里,招来随行的侍医堪问,但侍医只能治病并不会巫术能勘破梦境。

后半夜扶苏发起了高热,昏迷中喃喃叫着“父皇”,嬴政心疼极了。

驿馆能提供的医疗远不及宫里,李斯建议把长公子送回宫医治,可天子驾行海南,长子随行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嬴政再糊涂也不能因为扶苏生了场病就提前结束巡幸回宫的。

其实李斯的意思只是想让他把扶苏送回去而已,但他看到嬴政的脸色已经因为他的解释而变得不悦,很识趣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他哪里敢真的相信嬴政心血来潮的南巡,竟只是追回长子的呢。

好在扶苏的热症天明就散去了,但他的身体被折腾得太过,又病了一场,受不得车马颠簸,于是嬴政命王离先行一步,派李斯为先遣,一同前往慰问上将军。

扶苏在驿馆歇息了三天,他浑身都难受,在宁神香和安神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睡了足足三天,醒来仍然疲倦得很,骨头都散架了一样。

那个梦他自己忘记得一干二净,嬴政却记忆尤深,想追问细节,扶苏全然不记得,且在郁气怒火的作用下,甩了嬴政许多脸色。

他的腰很酸,腿很酸,坐不住也躺不下。

抱着枕头坐一会儿就趴了下去,浑身不自在。

嬴政任劳任怨的给他按摩酸疼的肌肉,收拾自己弄出来烂摊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扶苏衣服下面都是怎样的景色。

那锦袍遮盖的腕骨沿上是一身的吻痕,手背上也有几颗圆圆的印痕,露出的那一截脖子,被发丝遮挡的下面,都是嬴政留下的证明。

正因此,他病的这几日嬴政不许任何人探望,连王离何时走的也不知道。确切来讲,他自己都懵然不知时间流逝了三天。

通灵的神兽察觉主人身体不适,一天三顿不落的捉来猎物给他补身子。

于是新鲜的兽鞭被制成了药膳,费尽心思炮制去掉了腥膻,骗他喝下。

扶苏的舌头很叼,初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对,再发现有几片肉不同寻常,得知真相后黑着脸打翻了碗。

嬴政耐心的告诫他不许任性,不然身子好不了,扶苏冷冷的笑了,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嬴政叹口气将他从被窝里抱出来,他也不配合的拿屁股对着嬴政。

又闹了几天别扭,李斯都从海南回信了,如果车驾再不启行,老将军就要率部众前来接驾了。

扶苏很给来使的面子,扯了王离上了马车,把嬴政关在了外面。

嬴政拿借口支开了王离,扶苏视他若空气,不理会他的搭话,手臂搭在敞开的窗沿上,朝随行的黑豹勾了勾手。

“沉光,上车来。”

极为灵性的豹子听懂了他的话,很顺从的爬上了马车,只是它的体型摆在那里,往地上一趟空间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下去。”嬴政对来客很不友善。

来客也不给他面子,完全无视掉他走到扶苏的腿边趴下,懒洋洋的享受着抚摸。

扶苏坐在垫子上觉得不舒服,干脆趴在黑豹身上,软实的皮毛放松的肌肉,就像身下垫了一张舒服到极点的毛毯子,整个人都畅快了。

嬴政又瞧不顺眼的皱眉,“起来,像什么话。”

扶苏没吭声,但用眼神告诉嬴政:你真得很多余。

嬴政沉了面色,“你这么喜欢这张毯子,不如把皮剥下来给你做一床。”

扶苏不吃他威胁,冷笑的把袖里剑掷到他脚下,挑衅的昂了昂下巴,“你动手啊。”

嬴政蹲下身捏着扶苏的下巴,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气恼,无奈地道:“又闹什么脾气?快起来,传出去教人笑话。”

“我没闹脾气,我身体不舒服,看不惯你下车。”扶苏撇开头,转脸埋进了沉光的背上,贴心的豹子很完美了扮演了他需要的软床,乖巧到不可思议。

“下不为例。”嬴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伸手想掀开扶苏的后领瞧瞧痕迹消得如何了,却被一只黑爪子拍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扶苏身上沾满了嬴政的气味,沉光对嬴政敌意少了很多,但依旧很不对付。

皇帝气恼也无法,最终黑着脸被赶下了车,前头的王离回头给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车窗被关上,阻隔了窥探,嬴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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