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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黑夜,偏僻的东门,三个各怀心思的人站在一起,因为无人说话,气氛一时凝结。
趁着中年妇女被他的忽然出现吓住了,还没有回过神和他侃大山,曹爽打算先出手为敬。
当中年妇女还在暗中思考该说什么掩盖刚才的事情的时候,曹爽悄步走上前挡在了老师的面前,先发制人的紧盯着面前的中年妇女。
这是他多年装乖得来的黄金经验,当你紧紧的盯着某个人的眼睛时,对方如果刚好做了亏心事,光是气势上他就已经赢了一大截,甚至很多时候可以直接不战而胜。
“大婶,你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你啊?”戴着大大黑眼框的曹爽装作纯真无害的时候,会显得特别老实又赤忱,“你是来找你孩子的吧?”
无论何时何地,女人都不想听到关于自己年纪之类的明显词语,中年妇女标准至极的笑容扭曲了一瞬。
曹爽视若无睹,装作没有听见之前的话,脸色诚恳的劝告道:“大婶,我们学校有规定,校外人员不能随意入内,以防不怀好意的人危害师生安全,你要是进来必须在门卫室登记姓名哦。”
他故意加重了‘以防不怀好意的人危害师生安全’这句的语气,中年妇女的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软化,故作无事的笑道:“是我熟人的孩子在这个学校,他爸妈托我来看看他。”
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老师,是恰到好处的陌生感:“我正好看到这个小伙子走出来,就向他问了下。”
从中年妇女打算装作不认识他的那一刻起,老师就没有开过口了,只是垂着纤长细密的眼睫无声的凝视不着痕迹挡在自己面前的曹爽。
曹爽要比他矮半个头多,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见蓬松的黑发里有一个小小凹进去的发旋,有点怪可爱的。
曹爽白白净净的年轻脸庞浮起纯粹的微笑,真诚赞美道:“哦,大婶的心真好,我们学校这么偏,高速开车过来都要五个小时,你能为了熟人的孩子跑这么远,你真是个心肠软的大好人诶!”
实则呢,他心里在马不停蹄的无情咒骂。
死三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糊弄鬼呢?我看你的脸皮比你脸上抹的三层粉还要厚,抖一抖都能直接烫成面饼了!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敢认,还敢腆着脸托老师给你那个便宜得来的肇事继子脱罪,不知道慈母多败儿啊?遇上你这样的妈,真是你两个儿子倒了八辈子的霉!
还说什么见过几次的兄弟情分,放屁呢!哪怕是个空长脑袋不长脑子的白痴都知道这年头不兴道德绑架,这句话里面的注水量都够给老子洗手了!
别看曹爽在心里骂得几乎快要起飞,脸上端的可稳了,眉眼弯弯,笑容璀璨,嘴角的弧度勾起来刚刚好,一切都显得真挚又实意,极具欺骗性。
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长得秀秀气气,搭配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典型一副上欺下骗的好孩子榜样,哪里能知道他内里黄的没救,同时还是个满口脏话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流氓货色呢。
曹爽从小练就的演技属实是炉火纯青,就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沈复来至今都没挖出他真实的模样,何况眼前初次相见的中年妇女,更是一丝一毫的没能看出来。
按道理来说,除非曹爽愿意表露出他真实的内心,否则绝不会有人发现。
但曹爽装懵懂无知的乖孩子实在是装惯了,面具戴在脸上日日复年年,一举一动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基本这辈子至死都不会摘下来,当然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不堪本性。
只是,凡事也有例外。
比如说,被他护在身后刚好会读心术,恰恰又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梁安。
一句接一句的脏话像是炸弹一样的出现在梁安的脑子里,字字句句在他脑海里轰隆作响,炸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至今为止从未说过一句脏话的文明人代表——梁安,眼皮不受控制的频频跳动,被学生之间纷纷传做和阎王划等号的那张死人脸也有逐渐抽搐的趋势。
被凶猛的脏话猛然灌满脑子的梁安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然后虚虚的抬起手按住曹爽的肩膀,咬牙启齿的丢出一句:“给我闭嘴!”
老师的嗓音低哑,满是不快,真真正正也才说了一句话的曹爽不由一惊,不知道老师无端端的又在发什么火。
随即他想到老师肯定是不高兴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多事亲妈,多和她说一句话都觉得不耐烦,就想速战速决的把这个烦人大婶赶走。
“大婶,我老师他一向注重教研,不太关心其他的琐事,你要找谁就跟我说吧。”他笑眯眯的,皆是热忱好意,“我在系里的人缘好,大大小小的学长学妹我基本都认识,学生会的人我也有朋友,你说一说,我或许能帮你找到。”
即便学校里还有其他认识的人,但听曹爽说他人脉多,中年妇女哪敢真说,连忙讪笑着摆手婉拒:“不用麻烦了,我有他的电话,我过会儿打电话喊他出来见一见就好。”
曹爽如常所愿,笑容更加热烈:“那大婶你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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