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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何毕揽在怀里作势要开门,想起何毕手上的绳子还没松,又手忙脚乱地去扯绳子,兵荒马乱间季语声低头吻何毕的额头,无可奈何道:“你乖一点。”
他声音很小,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何毕有时候真的太不乖了。
何毕不吭声,突然发现季语声也在脸红。
门一开,电视声音开得老大,一个女的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背很薄,穿着身烟粉色的毛衣,头发盘着,碎发落在脖子上,单从背后看像是季语声他姐。
季语声喊了两声妈,季太太都没反应,正极其专注地看电视上的购物广告,等季语声走到跟前,才突然惊醒般转身,夸张道:“回家啦?你的遥控器是不是坏了啊,音量键都不管用,声音没办法调小,你看你开门我都没听见。”
她哈哈哈,哈哈哈地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何毕身上飘过去,最后笑不动了,哈哈哈的声音越来越小,同何毕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彻底消音,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看见何毕被吻红的嘴,再想想是谁干的,就什么都说不出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的丝巾很别致……”
何毕赶紧扯下,规规矩矩地问了声阿姨好。
季语声他妈仿佛受了刺激,又呵呵呵地开始尬笑。
“就你一个人?”季语声往屋子里看了一圈,仿佛在找别的什么人,又或者是随便说句话,防止他妈跟何毕争着抢着挖地缝钻进去。
何毕瞄了眼季语声,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他说这话时有点紧张。
季太太点头:“就我一个,你爸那么忙,哪有时间?”
季语声点点头,顺手拉过门口放着的行李箱,对他妈说:“我找个地方给你住。”季太太求之不得,然而却没立刻逃跑,只见她满脸纠结地站在原地,脚底抹油前鼓足勇气对何毕道:“我儿子脾气倔,还嘴硬,我说他好多次了都不听,你……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下次见。”
何毕受宠若惊地点头。
季语声回头,威胁暗示何毕一眼,意思是在这里呆着等他回来,然而何毕才不听,季语声前脚出门,后脚何毕就学丁小雨尿遁。
趴在出租车上一路往外看,只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他跟季语声的关系一会儿像是坐火箭,快到越过一切直接见了家长,可要说快又实在委屈,他们现在连关系都还没确定。
何毕甜蜜又苦恼,反复回味着季语声那句模棱两可的表白。
二十分钟的路程一眨眼就结束,从上车到下车,想着季语声的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出租车开走,何毕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从暗处走到路灯下,何毕警惕退后。
二人相顾无言,陈狄一脸疲惫落寞,看着何毕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家了。”
“你知道我住在这里?”
“一直都知道,我还知道你最近工作很忙,偶尔会加班,你早起的时候会去早餐铺买豆浆,”他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何毕,“你的习惯还和之前一样,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想要晨跑,可总是跑不了几分钟就放弃。我来这里看过你很多次,但是你都没有发现过我。”
以前何毕总能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他,可现在哪怕他站在何毕对面,何毕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一听陈狄竟一直悄悄关注自己,何毕就浑身都不舒服,神色冷淡道:“我今晚是不打算回家,来拿个东西而已,走了。”
何毕低头在手机上叫车,总觉得陈狄今天有点奇怪,按照他的脾气,现在应该大吼大叫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会所里才对,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提。
相识二十几年,何毕自认为对陈狄这个人了如指掌,这一刻却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想起季语声,神色缓和了些:“季语声脾气不好,他今天差点跟你动手,我替他跟你道歉,我们两个的事情不要牵扯别人。”
陈狄古怪地笑了一声:“你替他向我求情?他还真是把你耍的团团转,他是不是告诉你那辆宾利是他自己的,我告诉你,他借别人的车摆阔泡你,你也上当受骗?……你看着我笑什么?何毕你笑什么!”
何毕发出声极其嘲讽的短促轻笑。
待陈狄看清他目光里的鄙夷,越发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他就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穷小子而已。你总说跟我这样的家庭会给你很大的压力,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好了,跟季语声那样的人在一起,要什么没什么,才是真的压力大!你最好想想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吧,看看他们会不会接受季语声这样一个人!”
以前他同何毕因家里的事情吵架,何毕总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仿佛没了家世,他在何毕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你觉得季语声骗我说那辆宾利是他自己的?”何毕突然反问。
陈狄默认。
何毕看着他,愈发看清了这个男人身上世俗懦弱的一面。他笑是觉得陈狄这副样子好笑,就好像真的抓到季语声什么不得了的污点一样,却不知季语声早就同他坦白那是丁小雨的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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