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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崩盘(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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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要呕出来。

吴青和那女的虽然不怎么交流,但坐在一块的样子十分碍眼,还就在对面想不看都不行。

塔伦喝了不少高度酒,身形不稳地站起,大家都看着她,而她再也不看任何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走人。

苏母,那个俄罗斯女人从桌上拿起塔伦沾了酒水的手机,宝贝地擦了擦揣进兜里,她得体地起身一桌一桌向大家道别,自然也离开了。

这就像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告别,最后相互道别,菜都没动几筷子,这场叫人如坐针毡的饭席就此散会。

吴家那几位年事已高的老人显得十分枯槁,哀叹着起身回房。被叫来当工具人的鸿云儿穿上小外套拿上小包,和吴爸吴妈友好道别,对吴青微微点头,并不表露多少亲密,晃着屁股朝门廊走去。

最后,只剩吴青和自己的父母相顾无言。

霖渠步子迈地不够大,踢到台阶往前扑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手掌和膝盖都火辣辣,还起不来身了,于是转身慢慢坐下,独自待在黑兮兮的山里,听着周围蚊虫鸣叫,将头埋到腿上昏昏欲睡。

家里门槛太多,塔伦连着绊了三跤,她狠狠踢着那历经百年仍旧结实的木头,气没出到,倒把自己疼得够呛。她七拐八拐找到自己的房间,摸索这爬进被窝里,眼一闭就睡着了。

很快门开,老妈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轻柔地抱住,说要给她介绍对象。什么党委书记的儿子,长得特帅留学回国很不得了,好几次厚着脸皮跟他们老年团出国游,非给她拎包买香水,就为了追求她。但因为有吴青所以一直婉拒。

边说还边给塔伦看照片。塔伦看不清,不过老妈说给她约时间见面时她点了点头,然后靠在老妈温暖的环抱里睡过去了。

在台阶上睡了个把钟头,醒来时浑身酸痛,霖渠撑起身体继续往山上走,找到了那间小木屋。

外观看起来很温馨,门没锁一拧就开。木屋内部也是全木结构,实木地板踩着很踏实。屋里有沙发、有壁炉、有书架,墙上分布着欧式壁灯还挂着吉他。

一转头,右手边挡着一大块暗红的天鹅绒布帘,走过去拉开,后面是个小高台,高台上一套珍珠架子鼓和一架雅马哈三角钢琴,靠墙还放着一排弦乐器。霖渠破涕为笑,要是萧楚炎也在就好了。

他找到洗手间潦草地处理了自己血乎刺啦、已经痛得发麻的手掌和膝盖,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萧强联系不上霖渠也联系不上塔伦,这俩文件都没签,他又给萧楚炎打电话,居然也不接。乐队三人全部失联,他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下午亲自找到苏园庆,没见着人,又顺路去了趟萧家,陈管家说萧楚炎刚出门,去哪儿了,不知道。

“霖渠呢。”萧楚炎问。

塔伦示意服务员上菜,然后把自己杯里的酒饮尽,杯底砸到桌上,再倒:“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不找他。我说了就我们俩,你要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那些事儿憋了这么多年,压在我心里沉地像山,我原本打算带进坟墓的。”

“你们去公司了是吗,他现在在苏园庆吗。”

塔伦拍桌:“我怎么知道他人在哪,我又不跟他住一起!”她想到什么,凑上前喑哑道,“你就是故意的,你爸把消息透露给他,你就等着看他伤心难过是不是!”

“没有。”萧楚炎平静地说,“我要走就不可以看他的反应了?我得知道他有多难过,要不然我为自己不值。”

话音刚落冰凉的酒液劈头盖脸淋过来,萧楚炎闭着眼抹把脸,甩甩手要拿纸巾,却被塔伦抢走了,真是幼稚到家了。塔伦面目可憎地瞪着他:“这下值了没有,九零年的康帝,一百多万一支,不能记在账上,一会儿你慢慢付吧!”

萧楚炎拿出冰桶里的酒瓶一看:“一千多的奔富而已,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塔伦手一伸一抬,萧楚炎面前的酒杯也让她拿走了,又兜头淋下。萧楚炎不闪不避全部承接,垂下眼,湿哒哒的睫毛上液体淅淅沥沥往下落,塔伦恶狠狠说:“你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但这是我家的公司,他住着我家的房子。”

塔伦两手摁上桌,跳起来咆哮:“滚——!”

萧楚炎掀起衣服擦脸,抓起帽子往脑袋一扣,拎起外套转身就走。门关上,塔伦快气炸了,狠狠锤着桌子拿出手机狂摁一通,电话拨出去那头秒接。

塔伦吼:“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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