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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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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然地向前迈着。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舞儿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耗光。又一次摔倒在泥泞的路面上,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了。舞儿觉得眼皮很沉,仿佛黏在一起就不会分开。她动了动胳膊,往前爬了一点,石子摩擦着手肘,才能让她有所知觉。

哒哒的马蹄声又响起,越来越近。舞儿还想,自己滚在这泥堆里,会不会就被踩死了,连祈一个人去了那个天极楼,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舞儿往路边蹭了蹭,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拎了起来,对上连祈复杂的眼神。

舞儿咧了咧嘴,奋力朝他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连祈这次没有甩开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跟着我,再想走就难了。”

舞儿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走!”

连祈没再说什么,握住她纤细的手,一齐往前走去。

这一年,舞儿十二岁,连祈十七岁。舞儿的不离不弃,成了连祈的救赎。

天极楼是个精良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谁的人头都可以奉上。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首领闫火罗收养的弃儿,自小培养,优胜劣汰,雕磨出来的精英。

连祈是个异数,他心智已成,与闫火罗更像是一场公平交易。他同楼中杀手一样进行暗杀任务,又被闫火罗奉为特殊的上宾,监管楼中新晋杀手的训练。

闫火罗身边有两个心腹,一个是自小收养的岑息,一个也是半路捡回来的叶舟。闫火罗对他们很是信任,楼中多半事务都是交由他们负责。

在连祈看来,这两人着实与杀手形象相悖太远。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面冷心冷,像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唯这两人永远都是笑意融融的样子。

直到连祈见过他们出手,这层不解也随之散去了。

能笑着杀人的,又岂是善类。

连祈对这两人的防范,比闫火罗更甚。即便一同出动,也鲜少交流。

只是叶舟是个话痨,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有次出完任务,连祈受不了就问他:“你一个杀手话怎么这么多?”

叶舟衔着根草,吊儿郎当道:“我们祖上就是说书的,我要不是年少无知误入了歧途,现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

连祈觉得这人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扭头便走。

叶舟还劝他:“你说你一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杀手了啊,兜着个冰块脸多累!”

“不然呢。”连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剑。

这些年,仇恨淤积在心中,为了报仇他也杀了不少人,双手已是血债累累。除了杀手,他也没有别的身份可选。既当了,便当得称职些。

叶舟觉得他这个人怪无趣的,耸耸肩晃外边去了。

连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处平台,推开点缀着粉色小花的篱笆,一身冷厉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着花盆摆放的轨迹,轻轻踏入。

门前的少女正对着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蓝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着一个结,将本就纤细的腰身衬得不盈一握。黄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脸际,暖意绒绒。

连祈不忍打破这恬静的一幕,静静倚在一旁。唯有这种时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内心,才有喘息的余地。

直到舞儿起身,一回头看见他,笑颜顿开,朝他跑过来。

“爷回来怎么都不出声。”舞儿接过他的佩剑,对他满身的血污已经熟视无睹。

连祈勾着唇,懒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开心,不好意思打搅。”

舞儿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着他往里走,“热水我都烧好了,快去沐浴。”

外出任务了三天,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自不必说,也已疲累不堪。连祈靠在浴桶上,长出了一口气。

舞儿将他换下的衣衫拾起来,泡到了冷水桶里,端着一篓自己晒干的花瓣,扑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连祈捞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

舞儿拍下他的手,将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

连祈无奈叹了声,全依了她。

舞儿待水温降下去,又添了些热水,拿过一旁的棉布巾替连祈擦着肩背。舞儿黑润的发间别无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松垮垮的,一歪头便滑了下去,掉进了浴桶。

连祈尚不及出声,就见舞儿将手伸到了浴桶里,从他双腿间堪堪擦了过去,在浴桶底下捞啊捞,一颗脑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绵软的发丝蹭得他心里发痒。

连祈忙往后坐了坐,端着她胳膊抬到了一边,摸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舞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头发重新挽好,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

连祈却有些热得冒烟,趁着舞儿还在镜前,哗啦一下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袍子。连祈也由此意识到,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男女有别的意识都淡泊了。就连舞儿来葵水的时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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