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第四回(4 / 6)
死定了。可他是龙,骨如钢铁,摔得屁股疼些,竟无大碍。
“这些道士是何人?”鸣玗缓缓起身,他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一步的孝成礼。
孝成礼道:“你听。”
鸣玗这才听到身后的殿中忽传来鸟叫之音。
那鸟叫犹如幼鸭啼叫。
“你还养鸟了?”鸣玗侧目看向孝成礼。
孝成礼却眉头紧蹙,望向那高坐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挥挥手,身后殿内有瓷瓶被撞到之声。
孝成礼一把推开鸣玗,二人向左右闪开,就见殿内忽冲出一物。
竟是长空,可人身却已变成了通红的鱼身,鱼身无鳞,但那张脸却还是长空自己的脸,他口中已无人言,而是发出如鸭般的叫声。
他在空中飞起,身上的黏液也滴落在地上,在地上划出一道水痕。
“是赤鱬。”鸣玗从手中甩出水剑,那剑身直直插入了长空的鱼身上,他惨叫一声,远处的女人也松了手,长空直坠落地,落地之瞬化为水渍。
“小龙王竟还知赤鱬?”远处的女人笑道。
“赤鱬不就是你们青丘山的名产吗?鱼身人面,体覆黏液,可化人形,却无妖气。你们青丘的狐不常吃了赤鱬,掩了妖气,去吃人吗?”鸣玗与那长空接触了数次,却也未曾发现对方不是人。
那女人却摇摇手道:“小女子不过就是数十年前被先帝选入宫中,只因与成礼母亲长相相似。可这人间太好了,我舍不得回了,便想都占过来。”
她一字一句,语气轻缓,抑扬顿挫,语调百转千回。
“围在你周围的也不过是些赤鱬?你真当我杀不了他们,杀不了你吗?”鸣玗话音刚落,就听见孝成礼一阵猛咳,他唇齿间流下鲜血,面色惨白。
“就如小女子我替了成礼的母亲一样,成泽也会替了成礼。这些赤鱬自然挡不了小龙王,我也无须出手,但您是真出不了小女子这个阵。更何况,中了毒的成礼活不过今日了。”说罢,那女人又一挥手,身边围着的道士皆化为烟尘散去,她下了轿辇,那华衣下露出那雪白的九条狐尾。
鸣玗走到孝成礼身边,他伸手扶住孝成礼,对方咳下的血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鸣玗侧脸瞪着那女人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微微俯身行礼道:“久瑶,青丘的九尾小狐。”
“你也姓久?那久无乐?”鸣玗道。
“久无乐乃是我的小师叔,只是他离经叛道,背离师门。谁能想到,他竟帮你从我这里偷走了龙筋。”那女人指尖的红色让人恍惚间以为是沾了血。
“就算他帮了我,你们又是一门子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鸣玗说话间就提掌飞身而去,可他却不想那女人居然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他的一击。
久瑶身形一钝,鸣玗一掌拍在她的肩上,她脚下发力稳稳站住,眉头微微一蹙。
鸣玗却点地而起,他忽然明了,转头看向孝成礼,却见他被一脖颈上环着兽圈的五尾狐狸用爪摁住。
那狐狸体型庞大,五条尾巴高高扬起,它把自己的血盆大口向已昏厥过去的孝成礼打开。
鸣玗扬袖就要扑过去,却被久瑶抓住了脚腕,那女人一发力,竟把鸣玗抓扯了下来。鸣玗跌落在地,久瑶用狐尾将鸣玗四肢囚禁在地。
“孝成泽!”鸣玗侧目看着那五尾狐狸就要一口咬下孝成礼的脑袋,他一声喊,那五尾狐狸缓缓抬头看向鸣玗。
久瑶却呵一声道:“你竟知道他是谁?”
“喝了我的血,我还闻不住他是谁吗?”鸣玗就见那五尾狐狸向自己冲来,它长着大嘴,眼神里都是凶狠,它似乎想扑过来把鸣玗的喉咙咬断。
但明明久瑶就在自己身边,那孝成泽居然还敢冲过来。
果不其然,久瑶一把松开了鸣玗,跃身而起,要躲避孝成泽。
那狐尾一松开自己,鸣玗就翻身一跃,跨坐在了那五尾狐狸的身上,他一把抓住了那狐狸的耳朵,只见孝成泽瞬间暴躁,大声地叫喊起来,他伸出爪子想要把身上的鸣玗打下来。
“臭女人,你这儿子怕是现在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已经疯了吧。半妖,呵,食我血肉,自然会发癫。”鸣玗眼看那巨爪就要拍向自己,他腾空而起,落在孝成礼身边,他扶起那缓缓醒来的人。
“那是五弟?”孝成礼浑身无力,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脾的衰竭,他用手撑着鸣玗,目光里却全是眼前那只巨大的五尾狐狸。
“是,不过是尾巴数都没长全的小狐狸,你龙爷爷我一掌就能把你掀翻。”鸣玗挡在孝成礼身前,伸手递给了孝成礼一块新的巾帕。
“你可撑住了,我把你这假妈和疯弟弟掀倒了,带你回龙宫解毒。”鸣玗那一身龙甲化成的衣衫,在日落前最后的余光下熠熠生辉。
久瑶却立在五尾狐狸的身旁,她摇身一变,也化为九尾狐狸,只是母狐从来都比公狐小许多。
“怎么着?母子局?”鸣玗话还没说完,他又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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