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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无名】第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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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桂花,果真只有在母亲在时才开得绚烂。”长怀长舒一口气道。

抱月笑道:“你这臭小子,便是这般同母亲讲话?”

长怀赶忙摇了摇头道:“观凛星讲的,我自长大些,能善用法术便常来月宫听他讲你的事。母亲可真是天界一奇人,谁都不敢惹你。”

“我形神俱灭,只有这一缕残魂了。你这臭小子,还不好好珍惜。”抱月拍了拍长怀的肩膀,那曾经在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孩子如今已有挺扩、结实的臂膀了,她目光之下有多了几分柔软。

“母亲为何说我有劫,你那画上有怎么会有毕战?”长怀便是好不客气地问起了那副画之事,毕竟如今见到了老娘,就差把媳妇娶回家了。

抱月忽皱着眉头看着长怀道:“毕战?他不是叫矞似吗?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他讲给我了,他是父亲的孪生兄弟。”长怀已知此时,抱月并未显露多少惊讶。

“他被丢下诛仙台,我师父,久阙君献身而出,只因他有怜悯之心,他本是星君,窥探人世间万物万事之人,也明知道那孩子是何下场,却为他纵身一跃诛仙台。师父常言,尽算听命也不得信服天命,他有大悲大喜之情,为了与自己无关的孩子纵身一跃。”抱月讲这话,目光却盯着屋顶,长怀随之看去,才看到屋顶木梁上竟写着无数的话语,与星象、宿命无关,皆是人事之理。

‘知善致善,是为上善。性勿恶,形勿舍。省勿止,神勿折。’‘才德全尽’

字字句句,竟都是凡俗间的为人之理。

“做神仙,与做人无异。只是如今的天宫哪里比的人间逍遥自在。”抱月语气有几分慵懒,倒是有几分像是长醉不醒的酒仙语气了。

“我先前推演星象,那时你还在我腹中,我便算得你与那画中人日后定有情愫,我自也推得了他是谁,只是星象之谜只有星主所知,这天宫便只有我知道矞似还活着,我多少是不安的。他是庆昭的胞弟,虽肉身全毁,在与庆昭的血肉联系早已断掉。可他终究是矞似,是被天宫抛下的孩子,我怕他会化成魔,借着你来报复庆昭、报复天宫。”抱月用素白的衣角为儿子擦去了眼角残挂着的泪花。

长怀却笑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母亲,你可曾见过这般的人。和他讲话时,就如在极热的一天里,忽见了一条潺潺而流的清溪。又或是在漫天冰雪里忽见得的那一簇火光。他就像人间的酒,虽比天宫的佳酿略显拙劣,也更让人贪杯,更何况他还本是天界之神。他看我时,我知晓他能一眼看穿我的心底,可我也能看到他眼底里还未熄灭的火光,他与我便会一同燃烧殆尽吧。”

抱月望着长怀满脸的憧憬笑道:“我年少头次见庆昭时,心底里还念想,这天地间还有比他更俊美的人了吗?那般器宇轩昂,可他目光所及却只是鸣弈。可我足够爱他,不论他是否爱我,我以为他,燃烧殆尽,若他曾为我回过一次眸便知得了。只是,对你不公。与我而言,唯一做错的事就是非要生下你,可我又想想,这也是我唯一做对的事,瞧瞧你,你是,我的儿子啊。违逆天规留下残魂,都是为了尽一尽母亲之责。”

母子二人却不再多言,共赏庭见花开花谢,这几十棵桂树仿佛用尽生命之力绽放着几十年来的芬芳。

“那副画,是我偶得了矞似的残魂,一缕极其细微的魂魄,连他自己应该都没有发现的一寸残缺。这是一缕从诛仙台里侥幸溜出的残魂,我便以那残魂作为凭据,进行了推演,竟发现他与你有着莫大的联系,我便将那残魂碾碎在墨中,画为了我窥见的模样,我猜想你总有一日能瞧见的,今日便是瞧见了。”抱月笑道。

长怀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自己很早之前偷开画卷还做春梦的事情,母亲应该是不知道了。

他想到了什么,便转头看向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可算得,我与毕战是何结局吗?”母亲是太阴星主,能算得天下命数。

抱月却眯着眼道:“当真要知道?我在生你之前,就推演过我自己的命数,命数当中本不会生你,可我执意生下你。估摸着我同我师父一样,不愿认那命数,你可曾责怪我,自私地把你带到这世上?”

长怀笑着摇摇头:“若无母亲,我怎知天地间还有日月,我怎知时有冬夏,又怎知天圆地方?幼时孤独的要命,只怨恨兄长有自己的生母相伴,而我怎是孤零零的一人,可后来师父收了我为徒,他比父亲像父亲多了。”

“那边好,你与矞似,不对,毕战,你的想法是对的,你们是心意相通的,只不过,”抱月话还未讲完,却被长怀笑着打断了:“心意相通便好,别的都无所谓了。”

抱月欣然一笑:“你决定便好。只是,你要保重自己,母亲不能陪你。”说话间,她的声音却愈来愈小。

长怀这才变了脸,一瞬的笑意全变为了惊恐与不安:“可,母亲,你如今已在面前了啊,为何还要走呢?虽是气息孱弱的残魂,可我能用灵力来保你,更何况这是在天界,灵力极盛之处。”

“天地轮转,日月盈仄,推演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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