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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恋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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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少爷,您别担心了。」

「我担心什麽?」

彷佛被杜仲那双眼看透一切心思,苏云岫竭力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我就是问问。」

「那您直问不是更快麽?」

一句话便让小少爷哑口,苏云岫闷闷地哼了声:「这多唐突。」

他如何不知道这方是唯一能解决疑惑的途径,可他就是不敢亲口问呀。万一玄茗认了有个苦恋多年的女孩儿,苏云岫哪里有脸再赖着男人。

约莫是他神情实在严肃,杜仲叹口气,慢悠悠道:「您且放心罢,依小的看来,那位如今眼里除您以外可放不下旁人。」

这话将小少爷弄懵了,片刻後反应过来,苏云岫抿着唇,假装笑意并未随着话里意思攀上脸蛋:「是麽?你怎知道?」

书僮这时又闭了嘴,神秘道:「小的自有门道。」

苏云岫知道杜仲和府中一干仆役总是哄着自己,又是初初明白对玄茗是何种心意,此时格外想追根究柢,替这份恋慕讨些信心:「杜仲,告诉我呀,你怎麽瞧出来的?」

忆起前日玄茗趁苏云岫在溪边看鱼时和他的谈话,书僮摇摇头:「您後日就知道了。」

说罢果真任苏云岫怎麽利诱也不吐露一字。乾了嗓子也毫无收获,糯米糕夜里一会傻笑一会儿愁——杜仲说的是真的麽?後日便知道是什麽意思?和恩公这两日让我别去找他有关系麽?那个和恩公牛郎织女般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人?

翻来覆去两晚,总算到了引颈期待的日子。苏云岫在甜蜜和猜疑的煎熬下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眼圈挂上了淡淡乌青,玄茗倒是没事人似的,如常接待了他,只在方见面时蹙起剑眉,指腹轻轻摩娑那抹黧黑:「没睡好?」

没法直说自己是因他而辗转反侧,小少爷红着脸,软乎乎道:「读书读晚了,就没歇好。」

一旁的杜仲抬头望天。

他家少爷可真是越来越会撒谎了,他该欣慰还是愁呢?

听见他的解释,男人眉间深壑稍稍平复些许:「身子要紧,白日里读便是,晚上好好歇息。」

知道心悦之人对自个这番上心,苏云岫梨涡微绽,再自然不过地挽上他臂弯:「白日要好生照料恩公呀。」

也不知是谁照料谁。自察觉心意後便几乎是一心纵容他,玄茗笑得无奈,眼梢宠溺满溢:「那带上书来我这儿?」

早已忘了要探究男人前两日去向,黏人的糯米糕眨眼:「到时恩公和我一起读书麽?」

玄茗低头,抬手替他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心底微动:「若我不识字呢?」

这话出口,玄茗少见地紧张起来——他知道糯米糕是个聪颖好学的小少爷,倘若苏云岫因此嫌弃自己粗鄙,那也无可厚非。

苏云岫低低「啊」了声,面上浮出些错愕,紧接着是显而易见的懊恼。

男人心下一紧。

莫不是要为此疏远他了?

「恩公想学认字麽?」

出乎玄茗所料,糯米糕攀在他臂上的手并未松开,反倒被缠着晃了晃:「我教你可好?只是今日没带上纸笔,明天开始好麽?从千字文学起?不对,当先学点捺才是——」

男人看着为该拿什麽教导他而认真苦恼叨念的小少爷,唇角春风拂过般温柔:「不如自策论教起?」

怔忪半晌,苏云岫总算反应过来男人自始至终只是在逗弄自己,顿时松了手,噘起嘴嗔道:「你骗我。」

他俩说话间早已进了屋里,中间几上摆着个包装妥贴的油纸包,一旁是个没见过的紫砂小壶。玄茗见他恼了,含着笑将人揽过落座:「说了许久,嘴里不乾麽?喝点茶?」

若是平时,糯米糕闹起别扭也只需一会就消气了;可苏云岫气着气着,想起这两天因他行踪不明而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见上面,男人还没事人似地逗自个玩,於是更委屈了:「不喝。」

「真不喝?」玄茗取过温好的杯盏,提起小壶在他鼻尖前晃荡:「你不是喜欢信阳毛尖麽?」

白净脸庞上圆滚滚的鹿眼睁得更圆了些。

「恩公为何知道?」

他怕玄茗误会自个挑三拣四,从来便是随着男人饮水,也不从庄子带茶叶来摆架子,玄茗不当连他爱饮何种茶都晓得才是。

男人不答,只往杯里斟注嫩绿茶汤:「我不善此道,不知糟蹋了它不曾,你且试试。」斟毕又道:「还有些芙蓉糕,配茶做小食正好。」

糊里糊涂地顺着他指头盯向油纸包,茶汤热气薰湿了眼,苏云岫抿唇,轻声道:「恩公这两日不在,是去买这些了?」

他方才顾着委屈,没注意这毛尖香气与在家中所饮一般无二,也未留心瞧点心纸包上的徽记。现下定睛一看,这分明便是京中老舖的印子,苏府惯常采买这家糕点,他见得久了,自是印象深刻。

岷山离京不远,可那是对有马车代步的他而言。杜仲驾车往返京里尚且需要大半日功夫,男人无车无马,要赶在两日内来回,耗时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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