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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如此漫长?伤心人根本见不到终点。可,回头一看,一切却又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她才刚走而已,转过天来,他还得从头开始伤心。

莫重又迷迷糊糊宿在御书房,转天清晨,天才蒙蒙亮,他冷不丁醒了,浑身一阵寒意骤然过去,再一摸摸自己胯下,又是黏黏糊糊的一滩。

他再次于梦中与她相遇,那场景很特别,不是现实,但又很现实,他仍是在御书房中,他确定,但那陈设布置截然不同,外面下着滂沱大雨,他心心念念的晚晚就跪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像一株可怜的小草,他好想好想放她进来,帮她擦干,好好抱一抱她,可是,他那身子不听使唤似的,僵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一味的恨,恨,恨……蹉跎着那可贵的相遇。

而后,他来到一幻境,当即与她融合了,那可真是绝妙的滋味,纵然感受那么真实,他还是难以形容,他此生也未曾有过那样完美的体验。他明明白白的在她的身体里,她也明明白白在他的身体里,他们变成了同一朵云,同一棵树,不再会有分开的念头,他明白她的一切所思所想,宽慰她的伤痛,就如同宽慰自己一般。很快他们陷入了至乐当中,那快乐无比的长,仿佛无限,再大的苦痛与之相比,不过沧海一粟,根本找不到踪迹。

等醒来,便发觉自己遗精,自她走了,他这样不是一两次,他盼,夜夜盼她入梦来。

再过几天,是莫重的三十三岁寿辰,他的寿辰,他自己倒是生了场大病,宴席也没办——实则也没人给他张罗了,后宫那两个管事儿的都被禁足了,就连早朝都停了,整个国家的大事堆在那里等着他醒来处理。

可是迷迷糊糊躺在那儿时,他觉得好舒服好解脱,他都不想再回来办公了,就这么病死得了,他还想。

听闻他病重,晚晚总算是过来看望,可给他高兴坏了,高兴,却是抱怨先行。

“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凄凉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舍得呢?回来吧,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但就算是为我,你行行好,回来陪着我吧,我一个人要走不动了。”

“就是不舍得,所以才来看你的。放心吧,你这次的病倒是无妨,歇歇就好了,歇一歇,对你有许多好处。我不忍,但有些事情,皇上自己惹出来的,总得自己去面对,我帮你把盖子掀开,我目前仅能做这么多了。”

“那你现在先别走,陪我待一会儿,晚晚,我真的好想你。”

“你枕着我睡觉吧……”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了,怕她走了,急急忙忙去抱她,却是扑了个空,险些从榻上摔下去。

“皇兄,你没事吧?”莫随及时扶住了他。

莫重四下张望,想骂人了:“那死人什么时候又走了的?!”

莫随惊恐地瞪大了两眼:“陛下指谁啊?”

最后,这事儿也只好不了了之。

他分明记得她来过了,清清楚楚的,手掌的触感,温度,她的头发丝落在他脸上的痒,膝盖骨硌得他的难受,她手上淡淡的泥土味……所以绝对不是做梦。

但是王忠和莫随都坚称她根本没来过,皇帝生重病,宫中戒备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白若晚一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只蚊子飞进来,他们都得先扯下两条腿。

这事情后,莫重便康复了,这病,倒是离奇,来的时候,犹如洪水猛兽,人骤然就不行了,一群太医围在一起,看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好得倒也够利索的,也不知道怎么好的。

他的精神变好了些,后来几个月,勤政办公,倒算积极。

这天,他漫无目的地在后宫转悠,他五个月没来过自己的后花园了,那些疯魔了的也不知道都还活着吗?

太阳底下,他忽然产生了某种诡异之感,仿佛他抽身而去,成了个旁观者,坐看这位卑鄙皇帝的人生,就像从前,听晚晚讲小龙和小水的那些故事似的。

实在很同情她们。

嫁给他的这些女子们,她们到底何错之有呢?进宫的时候精神状况都很良好,如今各个面目全非。

诸如那袁花好,就连肚皮都在他的盘算之中,当初,他想让她快点儿生个儿子,借此扶植袁家,她也就真的生了个儿子……她亲生的被送出宫了她不知道,她一直把抱来那个当亲生的,日日辛勤照料,还为他谋划算计,盼他将来当上太子……这个大可怜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她永远也看不懂局势的——如今他已大权在握,前人的付出……他实则连想都不愿意想起,因为那些都是他受辱的明证,他偏爱晚晚,自会立晚晚的儿子为太子,谁让他有权呢!他就存心骗她,存心不让她看懂这局势,为什么呢?因为她太“正常”了,但凡“正常”,都想要名利,给他们的荣宠到一定程度时,谁都会变成李家、刘家,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等他不装了时,黄花菜都凉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思及此,莫重仰面痛哭,他错了,错了,原他最该道歉的人,从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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