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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play(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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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似乎有雪。

冯小年勉强撑起眼皮顺着青瓦白墙往上瞅,院子里面挂着的大红灯笼早已经灭了大半,残余的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烛火,不明不暗的冒着烟。冬日刚薄薄亮的清晨刺骨的冷,他向手里呵了口气,后退两步,然后卖力一蹬爬上墙。

早上当然也有巡逻的兵,不过这个位置是他爬得最惯的角落,天头最暖的时候,他曾经趴着这个墙头,拿着从谁手里坑来的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把这一套巡防都摸了个透。

这墙头一入手就是一把雪,凉得冯少爷龇牙咧嘴的抖,一身崭新的裘袄也沾满了雪粒子,向下望的时候下面果然是那个废缸,这也是他某次心血来潮推过来的,好在年末清扫的时候没被下人一并扔出去。他小心翼翼的稳住身体,一脚踩缸,一手扒墙头,手脚并用,毫无形象的从那墙上连滚带爬的下来。

不怪冯小爷动作笨拙,而是鬼天气实在太冷,外加上他前夜通了宵,现在眼前飞的还是什么二饼幺鸡,这爬墙的一世英名——幸亏没人看到——才毁在这里。冯小爷爬下来的时候还差点扯到喜气洋洋的大红绸,心里打了个突,最后摔在半膝深的雪里,倒也没弄出多大声响。

他一边念着那人屋子里的滚热炕头,一边哆哆嗦嗦的从雪上爬起来,也没扑身上的雪,贴着墙缝往那人的房间摸去。

那人也不知从何年起养成的习惯,总是会在这天私下里给他个封儿,虽说冯大少爷不差那点小钱,但是彩头不能不要,前夜本就约好了晚上会过来,却没想那一帮纨绔生拉硬拽,拖着冯小爷打了一宿的麻将,这还是趁着他们都倦了才逃出来,不然等他们再精神起来定要再放上半晌的鞭炮。坊里是很暖和,熏香也好闻,不过这封儿他心心念念了小半个月,还有那人,这大年初一呢,要是第一个见到那人,少不得半年的好心情。

这个时间那人定是没起,房门也没开,冯少爷在房外兜了半圈,最后选了个最熟悉的偏房的窗户一拉。

这也是冯小爷给自己留的条后门……后窗,从某次他强行妨碍那人工作然后被锁在门外后他就一直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一劳永逸,最后他拆了偏房的窗栓,整间屋子只有这间窗它锁不上,之前倒也没怎么用过,冯少爷直来直往惯了,到哪儿都是走们的,却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窗户咯吱一声打开,他边庆幸着这面漏风的窗户没冻死边冷得半死不活的爬进窗户里,进屋后又把窗户归位,这才轻手轻脚的摸进暖烘烘的卧房。

屋子里都是那人的味儿,不是熏香,就是那人身上的味儿,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觉得这味道像堵新墙,矗在那里,带着股安定的味道,冯小爷那沾满雪的新裘袄一遇热湿成一绺一绺,他索性脱下外衣丢到旁边,一边走一边脱,最后只剩下一层中衣,这已经有点冷了,还好炕已经近在手边,他想也没想直接把被掀开一条缝,从善如流的溜进被里。

冻僵的身体终于寻到了热源,冯小年抽抽鼻子,蜷成一团往那人怀里钻,然后大力抱住对方的腰。

凛冽的寒冬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只觉得这世上再没什么比这里更安心的地方了,热气熏得眼皮打架,他困得不行,含糊道:“澜叔……让我抱会儿。”

杨澜从偏房的窗户打开时就已经醒了。

他从不贪睡,作息及其规律,这大年三十他也被放了个假,几乎没什么工作要做,更是早早睡下,所以一早便醒了,只是没听到鸡叫,这个时间起床反而会把下人折腾醒,他便闭着眼睛琢磨着再躺一阵子再起,却没想到听到偏房咯吱一声响,他枪都握到掌心了,却又听到对方哆嗦着小声抽气的声音。

那小子差人来知会过三十当晚要来,然而直到最后也没来成,他本以为这小子已经忘了再等过后黏过来嬉皮笑脸的道歉,却没想到这人会赶着最后的夜色,不走大门不敲门,偏偏挤着窗户进来。他平躺着没动,不消片刻,对方像根冰棍似的溜进来,带着点大年夜过后的寒气儿,一把搂住自己的腰,瓮声瓮气的叫了声澜叔,剩半句他没听清。

这小子似是冻狠了,呲溜呲溜的吸着鼻水,一张脸就往杨澜胸口上用力蹭,好好的头发被揉巴得一团糟,杨澜把他掰开一点儿,对方索性连腿也盘了上来。

“昨晚做什么去了?”他故意冷着脸问道。

对方一脸委屈的睁开眼,眼睛通红,表情很是怪异,他觉得有些不解,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对方扁扁嘴,然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杨澜:“……”

冯小年眼看着对方的脸唰的就黑了一半,吓得缩缩脖子,也不想着占便宜了,拿袖子给对方抹脸,抹着抹着只觉不妥……好像把狮子给叫醒了。

形状熟悉的器官抵在腿根上,他眨巴眨巴眼,只觉前刻还泛滥的困意顿时褪去大半,蒸腾而上的是对方身上的暖意,这天气还冷着,他想逃,却不知能逃向何处去,对方的身体磁石般吸着自己往前凑。

为什么要逃?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然后反客为主的亲上对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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