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血玉(轻微血腥)(3 / 4)
地和宅子。现在是按照家族理事会的要求下,在上一任家主死亡后,将家产的一部分彻底分给他那辈的旁系。他们拿的不会很多,但就是因为僧多粥少,从主枝手头漏出的一点才格外让人觊觎。
这是正式而不对外的场合,黑泽崎来了,他看到对面的矢莲带着幸坐在黑泽昴右边。他扶着儿子的肩膀,幸一会看看别人,一会看看母亲。
矢莲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又憔悴了点,看起来居然有点弱不经风。黑泽崎心里滚过一阵奇怪的滋味。这几天他们并没有什么时间私下说话。
律师念了近二十分钟,在场人神色各异。
黑泽优辉是在座的中唯一一个娶了上市集团大股东女儿、还勉强能在千叶城上流资本圈下游里混迹的。他本来志得意满的表情,在律师宣布他只拥有偏星一套房产的时候凝住了。
他的脸色慢慢出现了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看着他,愣了几秒后,黑泽优辉大叫:“不!这不公平!”
他扫视着一圈人,手指疯狂地指着矢莲,眼睛瞪了出来:“是你!”
坐在黑泽昴右手边的矢莲缓缓抬起头,脸上像戴了面具般地噙着一抹微笑。黑泽幸狠狠瞪着这个对他母亲这么粗鲁的人。
“你和家主吹枕边风……!”黑泽优辉说,眼睛恳切地转向黑泽昴,“家主、您,我是大先生的亲堂弟啊,他生前我为他做了许多事……您不能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对夫人……”
众目睽睽之下,黑泽昴懒洋洋地挥了挥一只手。他身量高,又正值男性拥有一切的盛年,岁月积淀在那里,酝酿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大概是某种上位者独有的、举重若轻的特质,令人无法反驳。黑泽优辉一下子住嘴了。
“这都是老爷子的意思,”矢莲温柔地开口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他的脖颈微微垂着,姿态非常贤雅。他猫似的大眼睛动了动,“您说…‘枕边风’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能改变家主的判断吗?”
黑泽优辉一下子舌头打结了,“不……我,不是!”
他还要辩解,黑泽昴突然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
那十几个亲戚互相偷眼看着,谁也不想错过这场好戏,但也只能在行礼后纷纷带着属于自己的公证书退去了。黑泽幸也被佣人带了下去。
偌大的和室内只有他们几个人,一下子变得安静。
没了别人,黑泽优辉一下子把颜面放到一边,扑到黑泽昴脚下求饶,“大人!”他恳求道,“我要养家,这真的太少了…我背后制造对夫人的谣言,是我的问题...”他突然看了一眼矢莲。
黑泽崎明白了。
黑泽优辉的诋毁,是另一种意味。男人对他得不到的美丽的那一种。
“有人和我说,你染上了赌瘾,”黑泽昴低头端详着他,“对别人出卖家族的秘密。”
黑泽优辉抓住黑泽昴下摆的手指不动了,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你是我的堂叔叔,”黑泽昴慢慢地说,奇异地看着他,他成熟的声音磁性低沉,具有特殊的威压,“我不会用枪。这毕竟不太尊重。”
他的手掌在空气中做了个姿势。坐在他旁边的矢莲,忽然慢慢转过脸。
他柔顺地站起身,无声地走到一边,把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把长长的和刀,取了下来。
黑泽崎能看到刀柄上刻着的家徽,他知道这把刀,重金打造,是每任家主才能使用的、开刃过后的刀,雪白发亮,像精钢义肢的切面一样美丽锋利,隐隐含着锐光。
优辉已经开始发抖,黑泽昴站着,他跪着,四五十岁的男人,像个懦夫一样缩成一团,声音打结:“不。不…”
就在这时,黑泽昴突然示意矢莲上前。
矢莲像只精致的人偶一样,重新悄无声息地跪下,膝行几步,黑洞般的眼睛盯着优辉。他离黑泽昴和优辉都很近,在旁观者看来,还不知道这把刀要用在谁身上似的。
他要在这里砍优辉的手指吗?赌博败家的家族成员,好像是会受到这种惩罚。
黑泽崎缓缓皱起眉,他换了个姿势,作为长子,旁观着这场大家族内部肃清的戏码。
但为什么要矢莲凑这么近?仿佛是…砍给矢莲看的。离这么近,血都会溅到他身上吧。
“啊!!”
男人突然发出恐怖凄惨的嚎叫声,像一只猪猡濒临破腹的死期。
黑泽崎坐在那里不动了。
腥风血雨里撕杀出来的掌权人。黑泽昴亲自挥刀,老辣而精准。
他砍的是腹部。
血,漫天都是血,将席子都染成了血色,液体疯狂地四溅开,浓郁的腥味猛地弥漫!
在这个瞬间,矢莲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一只恶毒的蛇,在绝对力量前被抓住,突然露出一线虚弱和神经质的底色。
血雾极其霸道地劈头盖脸,将他凝脂般的脸和素白和服染成了不规则的鲜红,然后滴滴答答地淌落,他漆黑柔顺的头发更是像泼了一身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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