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娘身上两个人的 肉一碰都是一颤挨在一起恨不得融进(10 / 11)
顶加了草, 下午便又下起雨来,我暗自庆幸这草加得及时。” “天色渐黑,我在灶下给娘蒸了碗鸡蛋,配上老醋,端到炕上一口一口地喂 娘吃。刚吃了半碗,忽然听到院门外有人唱道:‘大爷大娘行行好,可怜花子衣 单薄,过路避雨度一宵,积德人家福运高。’娘产期将近,我不愿娘见外人,没 有理会。过了一会那乞丐又在外面唱道:‘生我父母死我土,谁知江湖流离苦, 与人方便己方便,天保好人多寿福。’” “我有点恼火,放下碗,从炕上跳下来,披件衣服正要出去赶他走,娘叫住 我,说道:‘宝娃,让他进来避避吧,在粮食房里过一夜,也好给咱娃积点德, 以后菩萨照应。’” “我笑道:‘女人家就是心肠软,罢了,谁叫你既是我娘又是我媳妇呢,就 听你的吧。’其实不管她是我娘也好,是我媳妇也好,她的话我永远不会违拗半 分。” “我披上蓑衣,踩着泥水到院里给那个乞丐开了门。他早已上了年纪,花白 的头发披散在脸上,面容瘦削枯槁,一身破衣,浑身上下被雨水淋得透湿,在冷 风凄雨里拄着打狗棍挎着讨饭篮,冻得嘴唇发青。见我开门,连忙哆哆嗦嗦地给 我又是作揖,又是连串地说好话。” “我把他引到灶下烤火,又给他拿了两个窝头和一碗热水。他一见窝头就扑 上去没命地啃起来,噎得直翻白眼,活象饿死鬼转世。我回到屋里,继续喂娘吃 蒸鸡蛋。” “鸡蛋吃完,娘有些困了,快要生孩子的女人很易疲倦。我夹起一卷草席, 到灶下领老乞丐去粮食房睡觉。老乞丐千恩万谢,拄起打狗棍刚要和我走,娘在 里屋叫道:‘宝娃,把那破棉花套子也拿上吧,粮食房冷!’” “我应了一声,正想回去拿棉花套子,忽然手被老乞丐紧紧抓住了。我一回 头,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正想呵斥他,乞丐的 身体却剧烈地颤抖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她……她刚刚叫你啥?’” “我厌恶地说:‘我媳妇叫我啥有你逑事?’” “乞丐身体一震,说道:‘你媳妇?你?’他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哑着嗓 子道:‘你……你是不是姓白?你认……认不认得我……’我猛然想起了什么, 仔细端详这乞丐,乞丐撩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声音已哽咽,说道:‘宝娃…… 我是你爹啊……’” “我忽然沉下脸来,拉着他往门外走:‘滚,给我滚!’” “他拼命挣扎着喊道:‘宝娃,我是你爹,是你爹啊,我知道你娘在里面, 你叫我见见她我就走……’” “我吼道:‘滚你妈的蛋!我爹早死了,你再喊我就他妈揍死你!’” “他不顾一切地冲里屋喊道:‘花儿……花儿……哥来看你了……’” “我腾出一只手劈劈啪啪连打了他十几个耳光,直打得他嘴角冒血。但他瘦 骨嶙峋的手死死拖着门,我连踢带打,他就是不松手。我把心一横,顺手抄起灶 边案板上放着的菜刀来,红着眼吼道:‘你滚不滚?不滚老子要动刀了!你是不 是想跟王二喜去下面做伴?’这话不是吓唬他,为了保护我和娘的平静生活,我 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住手!’一声清叱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挺着大 肚子已经出来了,站在我身后。‘把刀放下,放下!’娘的口气不容违抗,我只 好把刀放下。娘走到爹面前,淡淡说道:‘哥,你看见我了,就赶紧走吧。’” “爹老泪纵横,上前几步,跪倒在娘的面前,道:‘花儿,哥对不起你们娘 儿俩,跟哥回去吧,咱们好好过日子,哥再也不赌了,不喝了,咱们好好的过日 子……’” “娘的眼圈红了,咬着嘴唇,任凭爹在她脚下哭着,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哥,过去的事情,咱不再提了,咱俩的缘分,也早到头了。我的心里,早就没 了你这个人,今天你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就不认得你了。’” “爹抬起头来,道:‘花儿,你就不能……’” “娘打断他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经把我嫁了出去,我 就和你再没任何关系了。何况我现在就算是想跟你回去,也不能了。’” “爹颤声道:‘为什么?’话音未落,他注意到娘的大肚子,惊道:“这… 你的肚子…是王二喜的?’娘摇了摇头,目光向我这边看来,我和娘二目相接, 微微一笑。” “爹终于明白了,他忽然狂笑起来:‘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报应,报 应啊!’他冲到院子里在雨中对着天空狂喊:‘报应啊!哈哈哈,善有善报,恶 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该报全报!哈哈哈,老天爷,你可真 有眼哪!’他又哭又笑,雨越下越大,仿佛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一个闷雷滚过, 把他的声音全盖住了。我不忍再看,回头一瞥间,看见娘捂着嘴,也在无声地流 泪。”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下去,爹也喊累了,想回到屋子里来,被我挡 住了,爹低声下气地对我说只想拿回他的东西,我才把他放进去。爹在地上捡起 讨饭篮子和打狗棍,黯然道:‘花儿,宝娃,我对不起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 当我死了,好好过日子吧。’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突然,只听娘惨叫一声,我一惊,回头一看,娘双手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痛得五官都变了形,爹已经像条狗似的从门口飞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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