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 / 2）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过年。

除夕那天晚上，元煜收拾好东西回去找元爸元妈。

开门的那一瞬间，元妈差点没认出来面前一脸憔悴的男人是自己几个月前意气风发的儿子，她表情惊讶地接过元煜身上的背包，心疼地将人拉进了屋子，一边给人暖手一边抱怨道：

“哎呀，我也就不见你两个月，你怎么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啦？有谁欺负你了吗？”

前一天晚上想了一整晚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和齐谐会变成这样的元煜抽了抽鼻子，忍了多时的眼泪差点在母亲面前留下来：

“就是最近有点儿累，你儿子在外哪能受别人欺负啊。”

他抱住母亲那比自己娇小许多的身体，将头埋在肩膀隐藏自己抑制不住的眼泪。

“活该你还知道累！”

在客厅等了许久不见自家儿子主动上前招呼的元父重重地咳嗽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对元煜骂道：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啊？这两个月我听小刘说公司你压根就没去几次，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找什么人鬼混去了？”

“大过年的哪里有你这样见面就骂孩子的？”元妈的体型较小，可在身材魁梧的元父面前丝毫没有胆怯，她将元煜护在身后，对着元父教训道：“我们小煜这么做都是我允许的。天天去你那什么公司，你给小煜安排了什么香饽饽职位需要小煜天天去啊？每天跟看犯人似地看着小煜，你还怎么让小煜找对象啊？”

“这和找对象有什么关系？”当着元煜的面被元母教训，元父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将目光转向元煜，放缓了语气：“你最近终于准备找对象了？”

“那可不。”元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拍了拍元煜的背，抢着回答：“我们家小煜这几个月都忙着追对象呢...对了小煜，你对象那边怎么样啦？怎么不见你把那姑娘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元煜的表情有些尴尬，最后小声地对着元母道：“我们最近吵架了...”

元母见元煜这个样子，大概猜到元煜状态不佳应该和他的小女友有关。

“情侣之间嘛，吵吵闹闹的都很正常的。你是男孩子，要多包容对方一点知道吗？别平时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这么难看，有点时候你也要对人家姑娘服个软，日子才能好好过下去嘛。”

“可是每次都是我道歉的。”元煜不服气，“我这次又没做错，凭什么又是我道歉？”

“感情里面哪里有什么对错嘛。”元母将先前准备好的饭菜热了热，招呼元煜先去喝汤，“你要真和人将对错，那你们之间就不是爱情了，友情都没有这么计较的。”

“那就活该我要一直包容他？”

元煜抓着汤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感情的事不在乎对错，而在乎你的感觉。没有人会因为一件小事的对错而选择放弃他的爱人，而最后走向分手只不过是因为像这样的小事太多了，一方的感情已经被耗尽了。我不是不让你在乎对错，只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件小事值不值得让你们争吵，如果你对那姑娘的喜欢超过了所谓的对错本身，你又何苦纠结这点小事，最后让自己难过呢？”

元妈摸了摸儿子的头，语重心长道：“有的时候啊，人不需要活得那么明白的。”

“你可别拿你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思想祸害我儿子了。”元父在一头实在听不下去，抓过元煜的手指着元母道：“你可别听她乱讲，如果对方让你伤心了不和她在一块不就行了？我们老元家再怎么样资产还是不错的，你要不喜欢咱们就换。”

“对对。”元妈点点头，补充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了咱们就换人，要是喜欢你再仔细思考到底要不要低这个头。”

元煜闷着头扒饭没吭声。

电视里装疯卖傻的小品伴着尴尬的笑声，元煜坐在沙发前，突然觉得原来期待已久的新年也没那么让人感到快乐。

元家有守岁的习惯，将近十二点，整座城市被覆盖在爆竹声下。元父元母还在客厅闲谈，元煜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11:59。

元煜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窗户正对着的正好是繁华的市中心，从远处也能看见漫天绚丽的烟花。元煜趴在窗口，紧紧握紧了手机。

里面正播着某首轻缓的轻音乐。

12:00。

歌声被突然打断，随后里面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喂？”

元煜笑了，没想到真的能够赶上。

他看着橘红色光冲向天空然后炸开，无数的火星朝着四处飞落，将他黑色的瞳孔都照得亮晶晶的。

“新年快乐，齐谐。”

齐谐等这一通电话已经很久了。

他知道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元煜一定不会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拖到新的一年。

在接起电话前他想过无数元煜可能会用的道歉话术，甚至在思考自己在元煜道歉之后到底要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