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临别痛吻枉垂泪柔情暗恨断人肠(2 / 2)
走了萧缜那件大氅。夜里一个人睡,被窝里空,他便将那大氅披上,和它一起进被窝。大氅很暖,带着点萧缜身上的味道,他只要裹着大氅便能睡得很香。
他和家里人说了,之后不会再去王府干活。爹娘听后很平静,反倒是妹妹颇有些失望。细问之后才知,妹妹对庄子里的生意挺上心,三天两头往庄子跑,对于掌管一方渡口的宁王世子更是崇敬加好奇。
乔渊阳奇道:“渊圆这般不爱与人交谈,竟会对谈生意感兴趣?”
爹爹摆摆手道:“她感兴趣的哪是谈生意?她就是喜欢钱,去了庄子就往账房钻,看看咱家赚没赚着钱。”
众人顿时哄笑。乔渊圆也不反驳,老神在在地饮了口茶。
乔渊阳笑罢,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怅然:“他确实很会赚钱。”
爹爹接道:“那确实,光一个花灯游舟,就不知从咱家这娘俩身上骗去多少银子了。”
娘亲掐他一把:“怎么叫骗啊!你不是也开心得很!”
爹爹连声讨饶:“是是是,我也没说我不开心。”
乔渊阳笑问道:“你们有没有碰到过货船偷渡?”
“没有。世子治下还有货船偷渡的事?”
“有的,表哥也没有那般神通嘛……”他面上带着笑,徐徐说道,“碰上货船偷渡,带起的浪花都能让小舟几乎掀翻,人在舟里坐都坐不住,只能跟着、跟着颠三倒四……地摇……”
他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却说不下去了。家人们也都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担忧。
“哥哥……”
他迷茫极了,呆呆地顺着妹妹的目光碰了碰自己的脸,竟已是一片濡湿。
“我、我……”
他想说话,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急促地喘息着,眼泪如同决堤般疯狂地往外涌。顾不上身边慌乱的家人,他狼狈地冲出屋,跑回自己房里,颤着手翻出那件大氅,猛然抱住。
他将脸整个埋进去,安静了片刻,忽然号啕大哭起来。
大氅上已没有萧缜的味道了。
凄凉别后枉垂泪,终究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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